这顿气氛微妙的夜宵终于结束。张夏拿着陈默那辆悍马车的钥匙,先将黎非和小颖分别送回了住处。回程的路上,车内只剩下他和陈默两人。喧嚣褪去,空气骤然安静得有些异样,只剩下引擎低沉的轰鸣和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成一片流光溢彩的城市灯火,仿佛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车内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张夏几次试图开口,寻找一个合适的话题来打破这令人不适的寂静……或许是关于明天的排查计划,或许是关于那幅《夜莺》,又或许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聊。但每次,他的眼角余光瞥见副驾驶座上的陈默,她都始终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侧头望着窗外,只留给他一个在明明灭灭光影中显得格外优美侧脸轮廓。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丝毫想要交谈的意愿。
车子平稳的驶入酒店地下车库,停稳的瞬间,引擎熄火,陈默几乎同步“咔哒”一声解开了安全带,动作流畅而迅速的推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电梯间,那背影决绝得仿佛在逃离什么令人心绪不宁的源头。
张夏锁好车,默默跟了上去。电梯上行期间,狭小的金属空间里,气氛比车内更加凝滞逼仄。陈默依旧专注地盯着上方不断跳动的红色楼层数字,仿佛那变幻的数字蕴含着世间唯一的真理,需要全身心投入去解读。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楼层。门缓缓打开,陈默率先迈步而出,来到套房门口,刷完卡推门进入后,径直走向自己的主卧室。随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房门被她从里面轻轻关上了,甚至可能上了锁。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没给站在客厅的张夏留下说任何一句话的机会。
张夏站在自己那间客房的门口,怔了一下。心里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说不清的失落感。这是……又哪根筋不对了?他无奈地挠了挠头,带着满腹的疑惑和一丝憋闷,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简单洗漱后,张夏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大脑却异常清醒,毫无睡意。他再次拿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蹙起的眉头,尝试着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句冰冷而机械的系统提示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已经失联整整一天了。张夏的心不由得收紧。槐驿古镇那边的情况,看来远比他最初预想的要复杂和棘手得多。
他又试着拨通了袁维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同样是“无法接通”状态。
看来他们确实已经抵达槐驿,并且极有可能已经进入了那个信号被完全屏蔽的区域。张夏轻轻吁出一口气,勉强感到一丝聊以自慰的安心。有常晴在,情况总不至于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他对那个年纪虽轻,却沉稳老练得超乎寻常的姑娘,有种近乎本能的信任。毕竟,常晴是“密钥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据点负责人,要知道,纽约据点的负责人艾琳娜已年过半百,就连她那个小徒弟莉娜,看起来也比常晴要年长几岁。而且在此之前,密钥会中,也从未有过华人成员。维罗妮卡老师能如此看重并委以重任,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只是希望杰西卡那丫头能稳住性子,别仗着有点小聪明就贸然行事,一切等常晴到了再说……张夏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强迫自己暂时压下对那边局势的焦虑。他知道,此刻自己身在天临,鞭长莫及,过度的担忧只会吞噬他的理智,让他无法专注于眼前同样关键的调查。他需要转移注意力。
目光扫过床边,那幅失而复得的《夜莺》静静地靠墙立着。
心念一动,他起身,小心地将画拿起,平铺在床铺上,就着床头灯散发出的柔和昏黄的光线,再次沉浸其中,摒除杂念,以一种近乎苛刻的审视目光,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一次,他抛开了所有先入为主的猜测,以及情感干扰和关于灵异事件的联想,纯粹从画作本身的技艺层面入手,笔触的顿挫转折,墨色浓淡干湿的巧妙运用与渲染,构图的气韵流动,以及整体技法所呈现出的独特质感。越看,一种莫名强烈的熟悉感就越发清晰起来。
这线条的飘逸灵动,这用墨,尤其是对水分和浓淡的极致控制,所营造出的那种神韵内敛的空灵之感……他一定在别的地方,见过高度相似的艺术风格和内在气韵!会是哪幅画呢?
他想起之前在那个“画中世界”里,他随口对陈默说那场景可能是晋朝。当时更多是基于对人物宽袍大袖等服饰风格和整体氛围的判断。这会儿得空,他赶紧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起了魏晋时期的服饰特点。
搜索的结果很快印证了他模糊的记忆。画中世界人物的衣冠服饰,确实带有明显的魏晋风度。如果是西晋的话……那到毫不意外了,那些在画坛上闪耀的名字:如被尊为“佛画之祖”的曹不兴、和他的徒弟被誉为“画圣”的卫协、以及与卫协齐名,并称“画坛双璧”的张墨等,他们的流传下来的画作摹本,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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