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京都的年味浓得化不开。
对于许昊的父母以及小舅一家来说，这是第一次在真正的四合院里过年，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荷花巷三号院里比往年热闹了许多。
三个保姆都已放假回家，偌大的院子和一大家子的饮食起居，便落在了许母和舅妈身上。
乔晚和乔夏的到来，立刻成了生力军。
车子刚停稳，许昊还没下车，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像团小火炮的身影就从院里冲了出来，是小舅家四岁的女儿小雪。
“许昊哥哥！乔夏姐姐！”
小雪直接扑向了刚下车的乔夏。
乔夏作为许昊的特助，之前因为送文件、安排一些家事来过几次，早就和古灵精怪的小雪混熟了。
“小雪，新年好呀！”
乔夏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
“给，买糖吃！”
“谢谢乔夏姐姐！”
小雪欢呼一声，然后又看到沉稳下车的乔晚，乖巧地喊了声：
“乔晚姐姐好！”
许母和小舅妈也闻声迎了出来，围裙还系在身上。
“阿姨，小舅妈，新年好！”
乔晚微笑着递上给长辈的礼物，是两条质感极佳的羊绒围巾和一套知名品牌的厨具，
“听说今年保姆不在，我们过来搭把手。”
乔夏也提着一个大果篮和几盒精致的点心：
“阿姨，小舅妈，辛苦啦！我们来帮忙！”
许母看着这对姐妹花，眼里的喜爱藏都藏不住，尤其是对常来的乔晚，更是多了几分熟稔：
“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人来就好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快进来，外面冷！”
院子里，许父和小舅正在贴春联，许昊脱下大衣，很自然地接手了爬高的工作。
乔晚放下东西，洗了手，就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她刀工利落，挽起袖子就开始切肉切菜，和小舅妈配合默契。
乔夏则被小雪缠着，和许昊一起挂灯笼、贴窗花。
她个子不够高，指挥着许昊：
“左边一点，再高一点……哎呀，歪了歪了！”
许昊好脾气地任她指挥，偶尔回头看她冻得鼻尖发红还兴致勃勃的样子，觉得比谈成上亿的生意还有趣。
“许昊哥哥，乔夏姐姐，我们也想放小烟花！”
小雪抱着买来的一堆烟花，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小区里已经隐约有孩子玩摔炮的声音。
许昊看向乔夏：
“敢放吗？”
乔夏一扬下巴：
“这有什么不敢的！”
她拿起一支“电光花”，用许昊递过来的打火机点燃，滋滋的火花瞬间绽放，映亮了她明媚的笑脸。
她笑着挥舞，火花在暮色中划出亮丽的弧线。小雪兴奋地在一旁又跳又叫。
乔晚从厨房窗户望出来，看着院子里玩闹的几人，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许母在一旁看着，轻声对乔晚说：
“晚晚，多亏你们来了，家里热闹多了。小昊他……也像个孩子了。”
乔晚温婉一笑：
“阿姨，应该的。”
年夜饭是一大桌。
乔晚做的清蒸鱼和蒜蓉粉丝虾，小舅妈拿手的笋干老鸭煲和糯米糖藕，许母炖的北方传统红烧肘子和四喜丸子……香气弥漫了整个堂屋。
吃饭时，气氛热烈。
小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舅和许父喝着酒，聊着老家的事。
许母不停地给乔晚乔夏夹菜：
“晚晚，尝尝这个肘子，炖了一下午了。夏夏，多吃点虾，你太瘦了。”
乔夏嘴甜：
“阿姨做的菜最好吃了！比米其林餐厅还棒！”
逗得许母心花怒放。
零点将至，胡同里的鞭炮声已经此起彼伏，夜空被烟花不时照亮。
许昊带着乔晚、乔夏和迫不及待的小雪来到院门口空地上。
他搬出几挂大大的红鞭炮，铺展开来。
“捂上耳朵！”
许昊对乔夏和小雪喊道，随即用烟头点燃了引信。
刹那间，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爆竹声炸响，红色的纸屑飞扬，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这是最传统、最热烈的年味。
乔夏虽然捂着耳朵，还是被这声势吓得往许昊身边缩了缩，眼睛却亮晶晶地满是兴奋。
小雪则激动地大喊大叫。
鞭炮声歇，更绚烂的烟花直冲云霄，在夜幕中绽开巨大的花朵。
在全家人仰头的赞叹声中，许昊站在中间，左边是温柔注视着他的乔晚，右边是兴奋地抓着他胳膊的乔夏，身后是父母和小舅一家满足的笑脸。
这一刻，商海浮沉、帝国霸业似乎都已远去。
在这震天的鞭炮和绚烂的烟花下，只有家的温暖，亲人的陪伴，以及这份复杂却真实的情感，构成了他许昊，最踏实的归处。
“爸，妈，小舅，小舅妈，新年快乐！”
许昊朗声说道。
“新年快乐！”
姐妹俩和其他家人异口同声的祝福，融入了除夕夜喧闹而温馨的底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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