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天海市。
高铁站的出站口,人潮像是被无形闸门放出的洪流,喧嚣着涌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身影,与这片钢铁森林显得格格不入。
藏锋就站在这股人潮的边缘,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对襟衫,脚下一双黑布鞋,鞋面沾着些许干涸的泥土。他的身后,背着一个硕大的、用深蓝色印花土布包裹起来的行囊,鼓鼓囊囊,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他微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高耸入云的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飞驰而过的“铁盒子”,速度快得惊人;还有人们手中那块发着光的小牌子,几乎每个人都在低头戳着。
“山下的世界,果然和师父说的一样,吵闹得很。”藏锋心里嘀咕了一句,眼神里没有胆怯,只有纯粹的好奇。
十年了。
他在昆仑山的归墟之地待了整整十年,久到他都快忘了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请问,是藏锋先生吗?”
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藏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笔挺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古董,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是我,你是?”藏锋点点头,语气平和。
“我是秦家的人,奉夫人的命令来接你。”中年男人,也就是秦家的管家刘福,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有些夸张地捂了捂鼻子,仿佛空气中有什么难闻的味道。他上下扫了藏锋几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跟我来吧,车在外面等着。”
刘福说完便转身就走,那份傲慢,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懒得说。
藏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停车场里,一辆黑色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劳斯莱斯幻影前,刘福拉开车门,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上车吧,别让夫人和小姐等急了。”
藏锋看了一眼这线条流畅的“铁盒子”,伸手在车身上敲了敲,发出一声闷响。
“这铁壳子,跑得有我快吗?”他好奇地问。
刘福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看藏锋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白痴。他冷哼一声:“藏先生,有些玩笑,并不好笑。上车!”
车内,柔软的真皮座椅和车外那个土气的行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辆平稳地驶入车流,刘福一边开车,一边像是为了尽某种义务般,用施舍的口吻介绍着窗外的景象。
“看到那栋楼了吗?天海中心大厦,我们秦家的产业之一。”
“前面那条街,金陵路,天海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其中有三分之一的商铺,也是我们秦家的。”
“你可能在山里待久了,不知道秦家在天海意味着什么。这么跟你说吧,在天海,我们秦家说句话,整个城市都要抖三抖。”
刘福的声音里充满了身为秦家下人的自豪与优越感,他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藏锋的表情,期望能从那张年轻的脸上看到震惊、自卑,或是谄媚。
但他失望了。
藏锋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目光更多的是被那些新奇的建筑和街景所吸引。他的平静,让刘福的炫耀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小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刘福心中暗骂,方向盘一转,车辆驶入了一片环境清幽的别墅区。
最终,车子在一座占地广阔、装修奢华的庄园式别墅前停下。
“到了,下车吧。记住,进去以后少说话,别给我们秦家丢人。”刘福停好车,回头冷冰冰地叮嘱道。
藏锋扛着他的大包袱,跟着刘福走进了别墅大厅。
大厅里,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人的影子。一个穿着华贵,珠光宝气的妇人正坐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她的身边,则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容貌精致,但神情冰冷的年轻女孩。
女孩的美,是那种带着攻击性的、高高在上的美,柳叶眉,丹凤眼,肌肤赛雪,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毫无疑问,她就是秦雪瑶,藏锋名义上的未婚妻。
“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从山里来的野小子?”秦雪瑶甚至没正眼看藏锋,只是对着身边的妇人,也就是她的母亲赵兰问道,语气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赵兰的脸色同样难看,她捏着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脏东西,皱眉道:“刘福,你就让他这么进来了?这一身的穷酸味,把我几百万的波斯地毯都给熏坏了!”
刘福连忙躬身:“夫人,我……”
“伯母好,雪瑶你好,我叫藏锋。”藏锋却像是没听到她们的刻薄言语,他将身后的大包袱往地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然后露出了一个质朴的笑容。
这个笑容,在赵兰和秦雪瑶看来,却是无比的刺眼。
“谁是你伯母!别乱攀关系!”赵兰尖声叫道,“藏锋是吧?我不管你师父跟我家老爷子当年有什么狗屁约定,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包办婚姻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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