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的清晨,惠民产业园的停车场就透着热闹。刘木龙打开后备箱,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 —— 思琪的手绘产业园规划图(边角用透明胶贴了两层,怕路上折坏)、思远的平板(存着智能灌溉系统模型)、慕沛灵整理的绘本箱(最上面是思甜常读的《小熊的助人日记》),还有老陈连夜送来的菜苗(用保温箱装着,怕冻着),甚至连思安的塑料玩具扳手,都被思甜细心地放在了副驾储物格里,说 “要给爷爷修门槛用”。
“都齐了吗?” 慕沛灵扶着孕肚,最后检查了一遍后座 —— 思琪和思远已经坐好,思琪手里攥着规划图,思远的平板亮着,思甜抱着娜拉送的木雕长颈鹿玩偶,思安靠在慕沛灵身边,揉着刚睡醒的眼睛。刘木龙帮妻子拉开车门,笑着点头:“齐了,连你要喝的热豆浆都装保温壶里了。”
车子缓缓驶出产业园,思琪立刻凑到思远身边,把规划图铺在腿上:“哥,你看我画的绘本馆,就建在产业园旁边,窗户要大一点,这样孩子们看书能晒到太阳。” 思远点点头,点开平板里的模型:“我设计了智能灌溉系统,村里的老人们不用再挑水浇地,手机上点一下就能浇水,还能监测土壤湿度。”
“那我要在绘本馆门口种向日葵!” 思甜突然插话,小手举着一小袋种子,是之前从老陈农场拿的,“像爸爸帮陈爷爷种的那样,开花了肯定好看。” 思安也跟着喊:“修… 修房子!给爷爷住!” 一家人的笑声飘出车窗,惊飞了路边的麻雀。
慕沛灵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白杨树,突然轻声说:“还记得吗?以前我们没钱,每次回老家都要坐四个小时大巴,春运的时候挤得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刘木龙握着方向盘,眼神软下来:“怎么不记得?思琪那时候才五岁,晕车吐在塑料袋里,你抱着她,我手里拎着三个行李袋,思远还抱着那个旧火车玩具,生怕丢了。”
“我才没有吐!” 思琪不服气地撅嘴,却偷偷拉了拉思远的袖子,思远笑着点头:“你还哭了,说再也不坐大巴了。” 思琪脸一红,把规划图往脸上挡,引得大家又笑起来。慕沛灵轻轻摸了摸思琪的头:“现在好了,我们能开着车,带着你们的绘本、玩具,舒舒服服地回家,还能帮村里建产业园,让大家都不用再外出打工。”
车子驶离市区,路边的房子渐渐矮下来,田野越来越宽,熟悉的皖北口音从收音机里飘出来 —— 是老家的乡村广播,正在说 “在外游子返乡创业” 的新闻。思远突然指着窗外:“爸!你看,那是咱们村的新水泥路,去年你捐钱修的!” 刘木龙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慨 —— 以前回老家,这段路全是泥,下雨的时候车轮能陷进去,现在水泥路平整宽阔,路边还种上了柳树,风一吹,枝条轻轻晃。
快到村口时,思安突然醒了,揉着眼睛找玩具扳手:“扳手… 给爷爷修门槛…” 慕沛灵从储物格里拿出来递给他,小家伙立刻攥在手里,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思琪也凑过来,指着远处的村口:“爸!是周叔叔和陈叔叔!”
刘木龙放慢车速,果然看到村口的老槐树下,老周和老陈正朝这边挥手。老周穿着刘木龙去年送的深蓝色夹克,手里拿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从地里挖的红薯;老陈骑着三轮车,车上是用布盖着的菜苗,还有一个保温桶,想必是给慕沛灵准备的土鸡蛋。槐树下还围了不少村民,有抱着孩子的妇女,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连村里的孩子们都挤在前面,盯着驶来的车。
车子刚停稳,思安就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举着玩具扳手跑向老周:“周… 周叔叔,修门槛!” 老周赶紧放下竹篮,蹲下来接住孩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等会儿就修,让安安当小帮手。” 思甜也抱着向日葵种子走过去,踮着脚递给老陈:“陈爷爷,种向日葵!” 老陈接过种子,笑得眼睛都眯了:“好,种在产业园旁边,开花了给甜甜当小花园。”
刘木龙帮慕沛灵拉开车门,扶着她慢慢下车。王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花生:“木龙媳妇,快尝尝,自家种的,给你补补身子。” 慕沛灵接过布包,笑着道谢:“谢谢王奶奶,您还惦记着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老周站起来,拍了拍刘木龙的肩膀,力道还是那么足,“村里的人都等着呢,你说的产业园,我们都商量好了,明天就先清理场地,把之前的旧厂房改造成蔬菜分拣车间。” 老陈也凑过来:“我带了些菜苗,有青菜、番茄,先种在产业园的试验田里,等开春了就能收,让村里的人先尝尝鲜。”
刘木龙看着眼前的老伙计,看着围过来的村民,看着孩子们在旁边追跑打闹 —— 思琪正给村里的孩子看她的规划图,思远在给几个年轻人讲智能灌溉,思甜和思安跟着孩子们去看老槐树上的鸟窝,心里满是踏实。他握住老周和老陈的手,用力晃了晃:“以后,咱们一起干,让村里的人都能在家门口上班,让孩子们不用再当留守儿童。”
夕阳把村口的影子拉得很长,刘木龙扶着慕沛灵,身边跟着老周、老陈,后面跟着一群说说笑笑的村民,孩子们跑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村民给的糖果。远处的田野里,麦苗绿油油的,风里带着泥土的香味,思甜突然停下来,指着天边的晚霞:“爸爸,你看,像不像爷爷画的画?”
刘木龙抬头望去,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小时候父亲在院子里画的年画,温暖又明亮。他点点头,握紧了慕沛灵的手,心里清楚—— 这趟回老家的旅程,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是带着家人和伙伴,把 “助人” 的温暖,种在老家的土地上,让它生根发芽,长出满世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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