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与尘埃。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体,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了些许。
然而,躺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身体陷进羽绒被褥里,翻来覆去却像煎烙饼一样,睡意全无。
天花板在昏暗的夜灯下显得格外空旷。窗外的霓虹光影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
在墙壁上投下变幻的光斑。
寂静中,空调送风的低鸣和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算了!索性起身,衣服一套,下楼溜达溜达透透气。
午夜的酒店走廊没什么人,厚厚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
电梯下行,轻微的失重感伴随着机械运行的嗡鸣。
之前几年每次来澳门,总是习惯住美艺那边。
这次虽然换了地方,但下楼后还是下意识地穿过酒店连廊,从美艺大堂侧边那道熟悉的门,径直走进了美师娱乐场。
凌晨两点多的光景,偌大的赌场内人影稀疏,只有零星几张赌台还亮着灯。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香氛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夜晚赌场的独特气息。
那些喧嚣的人声和筹码的碰撞声都沉淀下来,
只剩下远处老虎机单调的电子音效和荷官洗牌、发牌时轻微的声响。
我不爱去黑卡房凑热闹,便沿着主厅边缘随意走着。
没走几步,目光被一张赌台吸引。
台面上散落着一些筹码,电子显示器上清晰地滚动着路单——
最后七口牌是五个庄,一个闲,一个庄,形成一条不规律的“逢庄连”路型,
显示刚刚爆掉了一铺小长龙。
荷官是个年轻女子,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平静,正欲将牌靴里的牌抽出之际,开始新一局。
“等一下!”我下意识地出声。
凌晨的寂静放大了我的声音,附近五米内的几张赌台都空空荡荡,荷官自然听得真真切切,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我拉开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两千港币筹码,“啪”地一声,清脆地拍在庄家的区域。
荷官点头示意,开始娴熟地发牌。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把代表庄家的那两张牌推向我,而是递给了赌台一号位坐着的一个男人。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张台上并非只有我一人。
那男人约莫四十多岁,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块头特别大,
穿着深色短袖,肩膀宽阔,坐在那里像座小山。
人家打了六千在庄上,荷官自然优先把牌给他看。
大块头拿到庄牌以后,显得异常沉稳,甚至没低头细看,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直接示意荷官先开闲牌。
两张牌摊开——一张梅花J,一张红桃Q,零点。
他这才不慌不忙,也没像寻常赌客那样小心翼翼“眯牌”,
而是直接把两张庄牌“唰”地一下全部翻开:一张梅花八,一张方块十。
肥婆八配公!毫无悬念,一枪过。
荷官赔付的动作很快,因为台面上就我和大块头两个玩家。
清脆的筹码碰撞声中,我收回了赢来的两千。
几乎没怎么思考,我立刻将三千筹码再次推到了庄的位置。
大块头动作更大,一万二的大额筹码稳稳地再次压在庄上。
荷官发牌。闲牌先开:一张方块三,一张黑桃四,七点。
我跟荷官把目光都聚焦在大块头手上的庄牌。
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两根粗壮的手指夹住牌,“啪”地一声,
再次将两张牌同时翻开!我定睛一看:两张红心七!
百家乐规则,点数相加个位数点数九点最大。
两个七加起来才四点!庄家必须补牌。荷官从牌靴里抽出一张牌,大块头依旧毫无迟疑,直接掀开——
一张小巧的黑桃五?
四点加五点,九点!庄赢!荷官迅速赔付。
连赢两口,大块头的镇定自若让人印象深刻。
我心跳微微加速,又加了一千筹码,四千整整齐齐码在庄上,同时目光看向大块头。
他这次动作更快,两万四的筹码像小山一样堆在庄位——这明显是在过第三关!
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放下一杯水般平常。
荷官发牌。闲牌亮出:一张红桃二,一张梅花三,五点。
轮到庄牌,大块头那招牌式的动作再现——手指一翻,两张牌摊开:
一张方块五,一张黑桃J,也是五点!班长按照规则,从牌靴里抽出关键的第五张牌——补牌给闲家。
牌被缓缓掀开,是张刺眼的红桃九!
闲家五点补了一张九变成四点,直接爆掉(缩水)!
这样一来,庄家五点无需补牌,直接胜出!
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连赢三口!我面前堆起了赢来的九千筹码。
大块头那六千本金连过三关,稳稳赢下四万二。
筹码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悦耳。
收完赔付的筹码,我习惯性地加注,将五千筹码推上庄位,目光再次投向大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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