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荷官不慌不忙地收拾着上一局的扑克牌,
纤长的手指在绿绒桌面上轻巧地划过,将散落的纸牌归拢得整整齐齐。
收牌时发出的声在安静的赌厅里格外清晰,像是某种神秘的预兆。
桌上的牌路显示闲家已经连赢了两把,
绿色的圆形标记在字下方格外醒目。
小宝扭过头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他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感觉这个闲有没有三个?
他的眼神在台面和我们几个之间来回游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筹码堆。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突然,福才和阿明对视一眼,只是一味地傻笑。
福才摸了摸自己新剃的板寸头,阿明则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他俩谁也不能回答,也有可能是不敢回答——
在这种场合,随便给人建议是要担责任的。
我跟小宝关系更近一点,再加上沾亲带故,。
我看着他灼热的目光,叹了口气:
下一把我要是知道开什么,我就把人都给压上了。
你自己感觉是啥就是啥?
这个赌场老板超群姐姐来了她都不知道!
小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手指不停地把玩着一枚万元筹码。
那深色的筹码在他指间翻转,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就感觉是闲,
他嘟囔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刚刚没赢的。
说罢,两枚万元筹码地一声落在了闲家的区域,那声音在安静的赌桌上格外响亮。
福才和阿明交换了个眼神,跟上一把一样,每个人又打了三千。
福才下注时手有些发抖,而阿明则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把筹码推出去时格外用力。
荷官大姐见下注完毕,干净利落地开始发牌。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从牌靴中抽出四张牌,动作流畅得像是经过千百次排练。
纸牌划过空中,准确落在各自的位置上,发出轻微的声。
小宝开始眯牌,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第一张牌还眉开眼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看第二张牌时,他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嘴里念念有词:
怎么那么多女朋友小三的...
他的眉头紧锁,额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一张牌。
福才见小宝这个举动,凑到阿明耳边低声说:
这下逼的了,老板拿到的点数肯定不大!
他的声音虽然压低,但在安静的赌桌上还是清晰可闻。
小宝把牌翻开,果然是一张公牌配了一个小三,三点而已。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荷官不慌不忙地打开庄家的牌,一张小五配了一个A,加起来六点。
阿明突然激动地喊起来:
幸运六,幸运六!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赌场里显得格外突兀。
小宝气得直瞪眼,骂到:
你个二逼线,我们打的闲,什么幸运六,你真是农村来的狗屁不懂!
他边说边摇头,但语气里并没有真正的怒气。
哈哈哈——加上荷官,一桌五个人,五个人都笑了。
荷官大姐笑得最含蓄,只是微微弯了弯嘴角,
而福才和阿明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就在这时,荷官给小宝又发了一张补牌。
小宝假模假式地开始眯牌,先是说着起角了,然后又说三边了。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掀起牌角,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把牌面看穿。
荷官大姐一听,立马告诉他:
三边要全部吹掉,不然就没用了!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又带着几分认真,这是赌场里老荷官才会有的特殊语气。
福才和阿明坐不住了,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到小宝身后。
两个人撅着屁股,鼓着腮帮,异口同声地喊着:
吹,吹啊!吹完,晚上又能和小妹妹约会了!
福才甚至做出了吹气的动作,虽然离牌还有一段距离。
小宝对着牌面轻轻吹气,一次,两次...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吹了半天,终于吹掉了多余的点数。
闲三点补了一个六,加起来九点。
小宝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衬衫后背都湿了一片。
这时荷官大姐又从牌靴里面抽出一张,准备补牌给庄。
小宝疑惑地问我:
老表我都九点了,庄还要补牌吗?
他的眼睛里满是困惑和紧张。
我肯定地点点头,告诉他:
百家乐规则,你第三张补的是六和七,庄牌没有超过七点,所以也要补牌。
我的声音很平静,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随着班长翻开庄牌,庄牌居然补了一个小二,加起来八点。
只是小宝他们闲家九点更胜一筹。
整个开牌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荷官大姐开始赔付筹码,她的动作依然那么优雅从容。
筹码被推到小宝面前,堆成了一个小山。
小宝拿过筹码,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刚刚太危险了,他喃喃自语,
这个桌子不能玩了,赶紧跑,赶紧跑。
他像是突然惊醒一样,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阿明、福才加上我,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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