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族群的范围,就看见尼多娜妈妈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长长的。
她始终朝着小家伙们离开的方向张望着,尾巴偶尔轻轻扫过地面,像是在缓解等待的焦灼。
直到看见小家伙们的身影,她原本紧绷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下来,跑向猴怪的位置。
另外两只尼多娜也跟着走过来,两只母性满满的小家伙立刻凑到各自的崽子身边。
她们低下头,用柔软的脑袋轻轻蹭着尼多郎和尼多兰的后背、头顶,一下下触碰着,像是在确认孩子们身上没有伤口,每一寸毛发都还是熟悉的样子。
伸出舌头为浑身污泥的孩子清洗着身子。
其中一只尼多娜把oi哥叼了起来,走到持续积累食物的树洞旁,翻找着可以恢复体力蓝橘果要求oi哥吃下去。
尼多兰舒服地眯起眼睛,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其他的尼多郎则挺直小身板。
故意把沾了点小拉达毛发的爪子抬起来,像是在炫耀自己今天的“战绩”。
尼多娜妈妈用鼻尖碰了碰猴怪胳膊上蹭到的泥巴,又转头看了看猴怪小臂上,因为频繁使用技能在地里穿梭轻微肿起的地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在心疼。
但见小家伙们眼神明亮、精神头十足,她很快又用小爪子轻轻拍了拍猴怪的后背,像是在说“回来就好”。
就在这时在大家温存的时候,刚刚回来方向的道路上传来“咔嚓”的树枝断裂声,就在大家警戒起来的时候。
从草丛里钻出来的原来是尼多王。
看着他抱着一堆树果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尴尬,很快恢复了平时的冷酷的神情,回到族群中把树果堆在中间,示意还没当上妈妈的尼多娜分发一下果树,就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三只尼多娜妈妈互相看了看,轻轻地推了推各自的孩子围绕在树果堆,分着今天的食物和需要储存起来的食物。
吃饱喝足的大家在尼多王的另外一侧,由四只尼多娜组成的城墙把小家伙们堆在一起沉沉睡去。
夜幕降临,族群栖息的林间只剩下虫鸣和同伴们均匀的呼吸声。
猴怪蜷在尼多堆里靠在自家妈妈的侧腹上,爪子反复揉捏捡到的石子——成为猴怪的第一天,神经像是被林间的月光泡得发胀,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
是那只白天总“oi小鬼”的尼多郎,他的呼吸带着明显的颤抖,爪子扒拉地面时力道很不稳,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他没有惊动任何尼多,脊背弓着,一步步蹭出族群的范围,消失在灌木丛的阴影里。
猴怪心里一紧,立刻竖起耳朵,如同做贼一样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
随着猴怪跟着小尼多的离开,oi哥的妈妈轻轻地睁开眼睛,眼里满是不舍。
林间的风带着夜露的凉意,吹得树叶沙沙响,刚好掩盖住猴怪的脚步声。
穿过一片长满蕨类的坡地,远远就看见那只oi哥蜷缩在几棵老橡树中间——这里是族群标记的“安全区”边缘,因为没什么食物平时很少有同伴过来。
猴怪躲在树后,露出半节脑袋喃喃自语道:“他的状态比我想象中更糟,总不能是吃坏肚子了?”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尼多郎身上,能清晰看见他浑身的角质都在剧烈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游走、冲撞。
“嗬……嗬……尼多!”尼多郎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突然,尼多郎猛地抬起头,前爪死死按住一棵碗口粗的橡树,紧接着毒角甩出,随后整个身体像失控的石锤般撞了上去!
“咚!”树干发出沉闷的巨响,几片枯叶簌簌落下。
尼多郎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次又一次用背部、额头撞击着树干,毒刺在树皮上划出深深的白痕。
有几根细小的刺甚至被震得脱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染上他渗出的、带着淡淡腥气的汗液。
尼多郎的眼睛死死闭着,眼周的鳞片因为痛苦而微微泛红,尾巴在身后焦躁地拍打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就在猴怪忍不住想上前时,尼多郎突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拽住,尼多郎猛地抬起头,望向被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
那一瞬间,尼多郎的瞳孔里映着稀疏的星辰,原本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竟透出一种奇异的平静。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淡蓝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不是月光那种清冷的银白,而是带着暖蓝色的光晕,像林间突然升起了一轮小太阳,连空气都被染得温热起来。
猴怪的眼睛瞪大脱口而出“是进化!原来他是要进化了!”
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猴怪下意识地用爪子挡住脸,透过指缝看见尼多郎的身体在光里被拉得细长,骨骼摩擦的“咔咔”声混在光芒的嗡鸣里,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原本0.5米左右的体型在光晕中迅速舒展,背部的毒刺像是被什么东西推着往外生长,尖端渐渐变得尖锐,边缘浮现出细密的锯齿,在光线下泛着幽蓝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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