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璃被凌云霄和赤炎带回磐石寨内一处相对完整的石屋中安置,那残破的“镜花水月阵”如同一个脆弱的梦,勉强守护着山谷中微弱的星火。寨内的混乱与绝望并未因这小小的插曲而有丝毫缓解,反而随着城墙裂缝的增多和防御阵法的明灭不定,愈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玄墨蜷在石屋的角落,暗金色的猫瞳在昏暗中失去了往日灵动的光泽,只剩下一片沉寂的痛楚。它舔舐着前爪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那是之前突围时被石灵溅射的碎石所伤,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灰白,愈合得极其缓慢。体内的妖力更是如同干涸的溪流,运转滞涩,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的隐痛。
然而,比这肉身创伤更让它无法忍受的,是灵魂深处那撕裂般的空洞。
顾砚。
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烙印,烫在它的神魂核心。可关于这个烙印主人的具体样貌、清晰的声音、共同经历的细节,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任凭它如何努力回想,都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碎片和一种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情感联结。
契约……那份它与顾砚之间独一无二、超越种族的灵魂契约,本是它感知主人存在最清晰的纽带。可如今,那纽带并非断裂,而是变得无比微弱、飘忽,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更诡异的是,契约另一端传来的,并非死亡的寂灭,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空无”,仿佛顾砚这个人,被从整个世界的“存在”层面硬生生抹去了一大半,只留下这缕几近于无的感应,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这种感知折磨着玄墨。它无法像凌云霄那样冷静分析局势,无法像赤炎那样将悲愤转化为暴烈的怒火,也无法像冰璃那样,将伤痛化为守护他人的决绝行动。它只能被那灵魂深处的悸动和空洞驱使着,被那微弱到极致的契约感应拉扯着。
它必须去找到他!找到任何与他相关的痕迹!否则,这种悬而未决的“失去”,比死亡本身更让它疯狂。
当凌云霄和赤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昏迷的冰璃和岌岌可危的寨防时,玄墨动了。它挣扎着站起身,伤腿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悄无声息地滑出了石屋,融入了寨内混乱的人影与阴影之中。
“玄墨!你去哪里?!”凌云霄最先察觉到它的离去,低喝出声,身影一闪已至门边。
赤炎也猛地回头,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正艰难而执拗地向着寨墙缺口的方向潜行。“蠢猫!你伤还没好!外面全是敌人!”他急得大吼。
玄墨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它只是微微侧首,暗金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折射出一丝固执的光芒,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近乎呜咽的嘶鸣,随即再次加速,趁着一段城墙被石灵猛攻、吸引了所有防御注意力的瞬间,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黑影,从一处破损的栅栏缝隙中钻了出去,彻底消失在血色弥漫的荒野之中。
“让它……去吧。”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石榻上,冰璃不知何时醒转,气息依旧微弱,眼神却带着一丝了然与悲悯,“契约灵兽……有些执念,比生死……更重。”
凌云霄握紧了拳,最终缓缓松开,沉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追不回了,也无法强求。
……
踏出磐石寨的那一刻,浓烈的血腥味、遗毒特有的腐朽气息以及狂暴的能量乱流便如同粘稠的泥沼,瞬间将玄墨包裹。它强忍着不适,循着灵魂中那缕若有若无、指向前方战火最密集区域的契约感应,开始了近乎自杀般的寻踪之旅。
它的身影在焦黑的土地上、断裂的兵刃与残骸间穿梭,灵敏地躲避着天空中不时掠过的羽族视线。九命玄猫的天赋隐匿能力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它将自己与环境融为一体,如同真正的影子。
然而,重伤之躯和极度衰弱的妖力,使得这种隐匿并不完美。
“嗖!嗖!嗖!”
数支淬毒的翎羽如同毒蛇般从天而降,精准地覆盖了它所在的区域!是羽族的巡逻小队发现了地面的异常动静。
玄墨浑身毛发炸起,猛地向侧方翻滚,动作因伤势而略显迟缓。“噗!”一支翎羽擦着它的后腿飞过,带起一溜血花,伤口处立刻传来麻痹之感。它低吼一声,体内残存的妖力本能运转,试图驱散毒素,同时四肢发力,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入一片倒塌的巨型妖兽骸骨之中,借助复杂的地形暂时躲过了后续的攒射。
它不敢停留,忍着腿上的麻痛,继续前行。那契约感应时断时续,指引着它绕过最激烈的正面战场,向着更深处、更危险的区域前进。
前方,一片诡异的“噬灵黑雾”挡住了去路。这种由遗毒与混乱灵气混合生成的雾气,能不断侵蚀生灵的灵力与生命力,是修士和妖族都不愿沾染的绝地。然而,灵魂中的感应明确地指向黑雾的彼端。
玄墨几乎没有犹豫,暗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决绝,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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