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想直接上顶楼,看看那扇封死的天台门到底啥样,是不是真像刘师傅说的,上面有人。
可刚走到二楼拐角,手电光突然晃了一下,像是接触不良,忽明忽暗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使劲敲了敲手电,光柱稳了,就看见墙根儿那儿,有个东西在动,小小的,一晃一晃的,像个活物。
“啥玩意儿?”二胖嗓门大,一喊,那东西不动了。他把自己的手电调亮,光柱打过去,照得那儿清清楚楚,连墙缝里的蜘蛛网都看得明白。
是个小孩的玩意儿,塑料的小火车,红颜色的,缺了个轮子。可怪就怪在,那小火车是立着的,车头朝上,像有人刚把它扶起来。
车身上还粘着灰,看着有些年头了,塑料都发脆了,边角都磨圆了,可就是立得笔直,一点歪的意思都没有,像是底下有根钉子把它钉在了地上。
我蹲下去看,底下就是普通的水泥地,连个坑都没有,光溜溜的,那小火车就那么硬生生地立着,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让人心里发毛。
“谁放这儿的?”小雅声音发颤,往玲玲身边靠了靠,眼睛盯着小火车,不敢挪开,好像那玩意儿会突然扑过来似的。
“别自己吓自己,可能是以前住这儿的小孩丢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发慌。
这楼空了十几年,哪来的小孩?就算有拾荒的进来,也不至于把个破玩具立在这儿,闲得没事干吗?我伸手想去碰那小火车,指尖刚要碰到,二胖突然喊了一声:“别动!”
我吓了一跳,缩回手,指尖差点碰到地。二胖指着小火车底下:“你看那影子。”月光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照在小火车上。
地上该有个斜着的影子,可那小火车的影子却是直的,像一根细棍扎在地上,还微微晃了晃,像是在跟我们打招呼,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
正说着,玲玲“呀”了一声,举着相机跑过去,对着楼梯扶手拍照。“咔嚓”一声,闪光灯亮得刺眼,把楼道照得跟白昼似的,我看见扶手上的锈迹里,嵌着几根头发,黑黢黢的,缠在铁锈里,像刚被人拽下来的,还带着点湿乎乎的潮气。
“你们看!”玲玲把相机屏幕转过来,照片里,扶手的锈迹上,有个淡淡的手印,很小,像小孩的手,五指张开,清清楚楚,连指节的纹路都能看见,跟真的一样。
更怪的是,那手印是反的,掌心朝上,像是有人从扶手底下往上按了一下,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走,上去看看。”二胖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打头往上走。他脚重,踩在楼梯上“咚咚”响,在这安静的楼道里,显得特别突兀,回音在楼道里荡来荡去,像是有好几个人在跟着走,一步一步,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总觉得背后有人,回头看了好几次,啥也没有,只有我们四个的影子被手电光拉得老长,贴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像四个妖怪。
到了三楼,老王头原来住的那户,门是虚掩着的,留着条缝,风一吹,门“吱呀吱呀”地晃,像有人在里头往外看,眼神直勾勾的。
我推了一下,门轴发出刺耳的响声,像是在尖叫,听得人耳朵疼。一股熟悉的铁锈味儿飘出来,跟当年听我爸说的一样,还带着点甜腥气,钻进鼻子里,凉飕飕的,像有人往脖子里吹冷气。
“别进了吧?”小雅拉着我胳膊,声音都带了哭腔,“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浑身不得劲儿。”她的手冰凉,抓得我胳膊生疼。
“怕啥,看看就走。”二胖仗着酒劲,梗着脖子,一把推开门。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震得墙上的墙皮簌簌往下掉,像下了场灰雨。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手电光扫过去,能看见地上的灰尘厚得能埋住脚脖子,我们的脚印踩上去,清清楚楚,像在白纸上画了几道黑杠,看着特别扎眼。
家具早就被搬空了,只剩个破衣柜,木头的,红漆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黄木头,像块没熟的肉。柜门耷拉着,随着穿堂风晃来晃去,“嘎吱嘎吱”响,像有人在磨牙,听得人后槽牙发痒。衣柜顶上堆着个旧纸箱,破了个洞,里面露出点蓝布,看着像衣服,被风吹得轻轻动。
“咔嚓。”玲玲又拍了一张,相机的闪光灯在屋里亮了一下,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看见天花板上有块水渍,形状像个人影,胳膊腿都清清楚楚,就那么低着头,好像在看我们,一闪就没了,快得像幻觉,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衣柜里有动静,“沙沙”的,像有人在里头翻东西,又像是老鼠在嗑木头,细细碎碎的,却听得格外清楚。那声音不大,但在这静悄悄的屋里,听得格外清楚,一下一下的,敲在人的心尖上,让人头皮发麻。
“谁?”我喊了一声,手电光对准衣柜,手心里全是汗,捏着的手电都有点滑,差点掉地上。
没动静了。连风都好像停了,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跟敲鼓似的。
二胖捡了块砖头,握在手里,慢慢走过去,脚步放得很轻,踩在灰尘里没声儿,像个猫。他走到衣柜跟前,回头冲我们使了个眼色,猛地把衣柜门拉开。
里头啥也没有,只有一堆破布,堆在柜底,黑糊糊的,像堆烂泥。布上落满了灰,看着有年头了,一碰就往下掉灰。
“可能是老鼠。”二胖松了口气,把砖头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在屋里回荡着,吓了我们一跳,小雅差点叫出声。
可我盯着那堆破布,总觉得不对劲。那破布的颜色,是蓝的,看着像……当年钢厂工人穿的工装。布料挺厚,摸着像帆布,虽然脏得看不出原色,但那质地,跟我爸留着的旧工装一模一样,硬挺挺的。
我甚至能看见布角上绣着的编号,被污渍盖了大半,只能看出个“0”字,后面的数字糊成一团黑,像块伤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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