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疾驰的劳斯莱斯后座。
傅老爷子倚靠在椅背上,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握着拐杖的手依旧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手背上松弛的皮肤下,血管狰狞地凸起。
福伯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着后座的傅老爷子,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却什么也没敢问。
不知过了多久,傅老爷子缓缓睁开眼。
那双曾经锐利矍铄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浑浊的疲惫。
他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模糊街景,眼神空洞,没有焦点。
“阿福……”他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像破旧的风箱。
福伯立刻应声:“老爷子,您说。”
傅老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小子……”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他开始怀疑了。”
福伯心头猛地一沉,手指下意识收紧。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但跟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有些事,隐隐约约能猜到几分。
老爷子的反应,无疑印证了最坏的那种可能。
“老爷子,或许……或许孙少爷他只是……”福伯试图宽慰,却发现自己词穷。
那种尖锐的质问,怎么可能是无的放矢?
傅老爷子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安慰。
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颓败。
“这件事……”他声音很低,“到底还是没有瞒住。”
福伯屏住呼吸,不敢接话。
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
……
而此时的公寓客厅里,刚才那场对峙留下的寒意还凝在空气里,明嫣站在原地,指尖发凉。
她看着傅修沉的背影。
他背对着她,肩胛骨的线条在黑色衬衫下绷得很紧,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他没说话。
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呼吸声,交错着,有些沉。
明嫣喉咙发干,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轻。
刚才那些话,像刀子,劈开了傅家最体面也最不堪的遮羞布。
傅修沉父亲的死……
她不敢深想。
就在她思绪混乱时,傅修沉转过身。
他脸上的戾气已经敛去大半,只是眼底还沉着未散的墨色,深得望不见底。
“吓到了?”他开口,声音有点哑。
明嫣摇头,“没有。”
她只是……心疼。
为他自己扛着这些,还要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傅修沉抬手,指腹蹭过她微凉的脸颊,动作很轻。
“明氏的事,不用担心。”他语气平缓,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资金链不会断,我会处理好。”
明嫣抬眼看他,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老爷子今天会来找我?”
他低笑,刮了下她的鼻尖,“你老公什么不知道?”
明嫣脸一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耳根发烫,心里那点沉重也被冲散了些。
傅修沉看着她泛红的脸,眼神软下来。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臂环住她的腰。
明嫣靠在他胸口,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
敲在她心上。
“你……”
她想问关于他父亲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没主动说,那就是不到时候。
她不想逼他。
有些伤疤,得等他自己愿意揭开。
“没事了。”他低头,唇贴着她耳廓,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以后,不会再有人能逼你做任何事。”
……
明嫣没想到压在自己心头好几天的石头就这样被傅修沉轻而易举地解决。
等去了律所,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她才想起来给大哥明燃打电话。
电话接通,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翻阅纸张的声响。
“哥,”明嫣顿了一下,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手机边缘,“傅家……撤了资金链的事,我……”
“放心,已经解决了。”明燃嗓音淡淡地打断她,“傅修沉之前给我打电话了,新的注资协议明早就签,这次比之前的条件更优厚。明氏暂时稳住了,城东项目重启评估,傅氏会派专业团队介入。”
明嫣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后背却渗出一层薄汗。
不是后怕,是另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压了下来。
她沉默了几秒,呼吸在话筒里变得清晰。
“怎么了?”明燃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明嫣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压得很低:“哥……你知道傅修沉的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吗?”
电话那头骤然静了。
连呼吸声都仿佛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明燃的声音才传来,比刚才更低,也更沉:“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
明燃在那边似乎叹了口气,很轻。
“知道得不多。圈子里传的,就是车祸。很突然。当时傅家乱了一阵,但很快就压下去了,消息捂得严,具体细节……没人敢多打听。”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惯有的敏锐和警惕:“像傅家那种豪门世家,有些痛处,是不愿意摊开给外人看的。你问这个,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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