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月倚着古剑，勉强抬头。视线模糊，却仍看清了南宫雪的脸。“你也……醒了吗？”
南宫雪点头：“剑在叫我。我听见了……从前的声音。”
她手腕一转，冰魄剑再进一步。两道剑气终于相接，激起一圈能量涟漪。空间剧烈摇晃，岩壁碎石纷纷坠落，通道加速坍塌。
而防御罩的裂纹，也在持续扩大。
第三十七根血柱熄灭。
仅剩核心区那一根，仍在顽强跳动。
“差一点。”楚昭低语。
他知道，只要再进一步，封锁便可彻底瓦解。可萧沉月的状态已濒临极限。她的手臂垂落，全靠古剑支撑身体。
南宫雪也察觉到了。
她忽然收剑后退一步，转身面向萧沉月。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别松手。”她说，“这次换我来接住你。”
萧沉月看着她，嘴唇微动，终未言语。
南宫雪抬起头，再次举剑。
这一次，她不再指向古剑，而是将冰魄剑横置于自己与萧沉月之间，剑身贴地，剑尖直指核心。
她闭眼，低声念出一句无人听懂的话语。
下一瞬，冰魄剑爆发出刺目蓝光。
光芒顺地面蔓延，缠绕古剑，一同冲入核心。整根能量柱剧烈震荡，发出尖锐啸叫。
血色防御罩猛然收缩，随即炸开一道巨大裂口。
风从外界灌入。
楚昭感受到空气的变化——不再是压抑、充满吸力的死寂，而是有了流动的生命气息。
成功了。
他正欲上前扶住二人，却发现南宫雪的项链突然亮起。不是蓝光，而是与古剑同源的银白色光芒。
她睁开眼，望向楚昭。
“你还记得实验室最后一天吗？”她问。
楚昭一怔。
他当然记得。那天警报骤响，系统遭远程入侵。他让萧沉月先走，转身切断主控线路。等他脱身时，人已被带走。
“你说过一句话。”南宫雪继续道，“你说——‘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忘了，就用剑说话。’”
楚昭呼吸一滞。
他确实说过。
那时他们还不知记忆会被清除，不知项目会被封禁，不知彼此会失散。
他们只知道，剑不会骗人。
萧沉月的手指微微颤动。
古剑发出一声轻鸣。
南宫雪站起身，冰魄剑再度举起，这一次，直指最后那根血柱。
“那就让剑……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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