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靴子踩在黏稠的工业废料上，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远处漂浮的全息广告正在循环播放：天火星第四垃圾处理场，联邦认证三星级拾荒胜地！
看到那个彩虹屁广告牌没？张富贵用激光笔指着五百米外的全息投影，底下埋着三年前坠毁的走私舰，据说货舱里还有未开封的神经链接舱。
林默刚要抬脚，脑机接口突然弹出猩红警告：【检测到未授权拾荒行为，根据《星际废料管理条例》第1314条，请立即出示脑机接口许可证】
五台蜘蛛型执法无人机从锈蚀的飞船残骸中升起，猩红的扫描光束将两人笼罩。林默瞥见张富贵悄悄后退半步，貂皮大衣的暗纹正在变换成迷彩图案。
证件！无人机的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或者缴纳300比特币罚款。
林默从后腰摸出半块合成面包：您看这个能抵...
话没说完，无人机腹部的电磁网发射器已经充能完毕。张富贵突然掏出一块铭牌晃了晃，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成联邦徽章：特别回收许可证，编号SB250。
无人机群整齐地后退三米，张富贵转头露出奸商专属微笑：租赁费每小时五十比特币，赊账的话...
成交！林默把面包塞进防护服夹层，但你要教我办证流程。
两人钻进废弃的磁悬浮列车厢时，林默发现车壁上用激光刻满涂鸦。某个潦草的星际脏话旁边，画着戴防毒面具的骷髅标志，下面还有行小字：赛博兄弟会宣。
那些是电子乞丐的标记。张富贵用鞋底蹭掉涂鸦，上月治安署刚突袭过他们的老巢，听说头目是个能黑进脑机接口的狠角色。
林默的防护服突然震动，纳米机器人自动修补着右肩的裂口。他看着车窗外游荡的机械清道夫，突然问道：如果没许可证会怎样？
看见那些在酸液池捞零件的家伙没？张富贵指着远处几个佝偻身影，上周还有三个黑户被改造成清洁机器人——官方说法叫劳动改造，其实就是把脑子塞进铁壳子。
正说着，车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十二个戴着呼吸面罩的拾荒者从天窗垂降，他们手臂上纹着相同的荧光纹身：二进制代码组成的骷髅。
新来的？领头者转动着改造过的机械义眼，这条轨道是兄弟会的地盘，要么交保护费，要么留下脑机芯片。
张富贵突然举起双手：误会！我们是正规回收商...话音未落，他的貂皮大衣突然喷射出催眠瓦斯。林默被拽着撞开车门时，听到身后传来肉体倒地的闷响。
你特么早有计划！林默在垃圾堆里翻滚，躲过飞来的脉冲匕首。
废话！张富贵掀开某个井盖，这条走私通道值两百比特币呢！
地下管道里漂浮着幽蓝的荧光孢子，林默的脑机接口不断弹出警告：【检测到致幻微粒】。张富贵却如鱼得水地穿行其中，时不时用激光笔指出陷阱：这摊绿水能腐蚀钛合金，那个蘑菇会喷神经毒素...
等等！林默突然蹲下，量子灵液在指尖凝聚成镊子。他从电子垃圾堆里夹出个闪着微光的芯片：这是上周发布的神经元处理器！
张富贵凑过来时，芯片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蓬头垢面的老者正在演说：...反对脑机接口霸权！知识应该属于全人类！影像右下角有个闪烁的赛博兄弟会标志。
晦气！张富贵一脚踢飞芯片，又是那帮电子乞丐散的传单。
林默却若有所思地看着芯片落点。在他视网膜上，掌天瓶的界面正显示着：【检测到开源灵网协议，是否消耗10点因果值破解？】
当两人钻出地面时，眼前是座由废弃集装箱堆砌的城堡。生锈的铁皮上涂满反抗标语，最醒目的是用荧光漆写的：代码即自由！
欢迎来到黑市。张富贵推开某个印着小心辐射的集装箱，现在该谈谈报酬了。
集装箱内堆满各种脑机接口设备，有个穿白大褂的机械师正在给顾客安装义眼。看到林默时，他突然举起激光手术刀：生面孔要交保证金。
张富贵丢过去枚比特币：给这小子办临时许可证，要能通过治安署扫描的。
机械师从冰箱里取出个泡在养液里的大脑皮层切片：最新款，附带三个假身份。不过...他瞥了眼林默的防护服，得先做神经适配测试。
林默被按在牙医椅上时，突然发现机械师的白大褂下藏着赛博兄弟会的纹身。脑机接口接入的瞬间，他感觉有异物在意识中游走。
别动。机械师的机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正在绕过联邦监控...见鬼！你的神经图谱怎么像古早的0G网络？
林默突然想起穿越前体检报告上的神经突触发育不良。当警报声响起时，他本能地念出《计算机组成原理》里的校验码——这是当年挂科时背下的救命符。
验证通过？机械师盯着突然变绿的屏幕，你特么是哪个实验室的改造人？
拿到指甲盖大小的许可证芯片时，林默的因果值涨到了68。张富贵肉疼地数着比特币：记住，你欠我...
尖叫声突然从黑市外传来。林默扒开集装箱缝隙，看到三个赛博兄弟会成员正在被无人机追捕。他们的机械义肢不断迸出火花，有个年轻人抱着破损的脑机接口在地上抽搐。
每月总有几次。张富贵嚼着合成口香糖，这些电子乞丐总想用开源代码黑进联邦系统...
林默的掌心突然发烫。量子灵液自动渗入许可证芯片，在视网膜上投射出隐藏信息流：【赛博兄弟会地下集会点：第四区D12管道，明晚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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