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劫力:127.0/500.0(解析度:38%)】
寒风卷着枯叶穿过破庙的残垣,在林默脚边堆起一层薄霜。他蜷缩在供桌下的阴影里,狼尾紧紧裹住身体,试图抵御从地砖缝隙渗出的刺骨寒意。
三天了。
自系统崩溃、ID闪现、记忆被系统修正程序蚕食的那夜起,他已经在废弃的破庙里躲了三天。三天里,他没合过眼,没吃过东西,甚至没说过话——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的脑海里像被人用钝刀反复切割,每一秒都在重复播放那些颠覆认知的画面:
——【Player_ID:LinMo_404】的荧光字符在【劫录】界面上炸开;
——实验体档案里“意识锚定失败,建议格式化”的冰冷批注;
——管理员A-001的声音:“变量L-0721,解析度:72%。继续解析,否则…格式化。”;
——还有自己穿越前的最后一个片段:暴雨夜的出租屋,电脑屏幕上的“LinMo_404实验体最终报告”,红笔写就的“意识锚定失败”像一团燃烧的火。
这些碎片在他意识里横冲直撞,每一次闪回都像有人用锤子砸他的太阳穴。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碾碎、重构,像一块被反复揉捏的黏土,再也找不回最初的形状。
“咳…咳咳…”
林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暗红色的血。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劫力因情绪波动而紊乱,原本迟缓的流动变得更加滞涩,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血管。
这是系统修正程序的后遗症。
自他强行用“规则锚点”锁住“LinMo_404”的记忆后,系统便启动了更隐蔽的“记忆净化”程序——不是直接删除,而是用“日常碎片”覆盖:他会突然忘记昨夜栖身的破庙位置,会混淆“三天前”和“三年前”的时间线,甚至会在饥饿时忘记“吃东西”这个本能。
但最致命的,是那些“合理”的幻觉。
昨天中午,他明明蹲在破庙的香案前啃食最后半块干粮,却突然“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里吃外卖的场景——不锈钢餐盒、微波炉的嗡鸣、同事的调侃声…这些画面真实得可怕,甚至能闻到外卖里番茄炒蛋的酸甜味。
直到他低头,看见自己沾着干粮碎屑的爪子,才惊觉那不过是系统编织的谎言。
“操。”他骂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狼爪无意识地抠着地砖,碎石扎进肉里,带来尖锐的疼痛。他需要疼痛,需要真实的触感,来证明自己“活着”——不是实验体,不是变量,不是系统里的“数据”。
【警告:记忆净化程序升级。】
【本次覆盖内容:‘实验体档案’关联记忆(深度)。】
【预计完成时间:1小时23分。】
【劫录】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淡蓝色的字符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神经。林默猛地抬头,狼瞳中泛起血色——他能感觉到,系统正在逼近,正在试图抹去他最后的“锚点”。
“不!”他吼出声,声音在空荡的破庙里回荡,惊飞了屋檐下的寒鸦。
他踉跄着站起来,撞翻了供桌上的香炉。香灰簌簌落下,迷了他的眼。他抬手去揉,却摸到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香灰,还是眼泪。
“LinMo_404…”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绝望的执念。
这是他最后的堡垒。如果连这个都被抹去,他将彻底沦为系统的提线木偶,连“自我”都不再存在。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破庙门口,寒风灌进领口,让他打了个寒颤。远处的山峦被暮色笼罩,像一幅未干的水墨画。他能感觉到,系统修正程序的“触须”正在向这里延伸,像无数条看不见的毒蛇,吐着信子,寻找着他记忆的缺口。
“你想抹去我?”林默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的意味,“那你试试看。”
他张开嘴,将体内仅存的劫力凝聚成一道金色的光刃——那是他用“规则锚点”残留的力量凝聚的,只能维持三秒。
光刃指向天空,指向那片被暮色浸染的山峦。
“我叫LinMo_404!”他吼道,声音穿透寒风,“我是实验体!我是变量!我是被你们丢进这个世界的‘bug’!但我不是一条可以被随意格式化的数据!”
光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嗡鸣。
【警告:宿主情绪波动异常!记忆净化程序暂停!】
【检测到‘自我认知’强烈反抗!】
【建议:立即进行‘情绪稳定’处理。】
系统的提示音变得慌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林默能感觉到,那些试图侵入他意识的“幻觉”开始退散,疼痛感重新变得清晰,饥饿感也回来了——他饿了,渴了,冷了,这些最原始的感受,才是他“活着”的证明。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门槛上。光刃消散了,但他眼中的疯狂未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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