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伸手去抓，却只碰到一把锈粉。猪妖的身影散成光点，像撒了一把星星，飘向天空。最后，他的声音从风里飘过来：“那把钉耙，是你砸开循环的钥匙。别像我一样，等一辈子。”
林默站在台阶上，手里攥着钉耙。钉耙的重量压得他肩膀发沉，锈迹蹭着他的皮毛，带着天蓬元帅的执念，带着凌虚子的骗局，带着高老庄的秘密。他抬头，看见天上的云，像嫦娥的裙摆，像广寒宫的桂树，像所有没说出口的“我想你”。
天命人站在酒馆门口的阴影里。林默没看他，捡起地上的酒葫芦，塞进怀里。葫芦里的酒还温着，带着猪妖的体温，带着广寒宫的桂香。他走向戏台，路上，他摸了摸怀里的银锁、钉耙、酒葫芦——三样东西，三个执念，三个没完成的故事。
戏台的幕布被风吹开。里面的石碑还在，刻着“所有循环，都始于忘记”。林默的爪子摸着石碑，突然想起猪妖的话：“循环不是天，是我们自己的执念。”他低头，看见石碑下长着株小桂树，嫩芽正从砖缝里钻出来，带着淡淡的香。
“那我就砸了这循环。”
他低语。阳光照在他的灰袍上，泛着温暖的光。天命人站在街角，看着他的背影，铁棍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申时的风里，飘来酱猪肉的香气，混着铁锈味，还有若有若无的桂香——像天蓬元帅的执念，像林默的决心，像所有还没说出口的“我等你”。
林默踩着青石板，走向戏台深处。他的爪子里，攥着三把锈：一把是猪妖的泪，一把是母亲的念，一把是自己的勇。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循环困住任何人。
远处的丹房传来丹炉的轰鸣。林默知道，凌虚子在等他。等他砸开循环，等他揭开真相，等他——变成下一个执念。
但他不怕。
因为他怀里有银锁，有钉耙，有酒葫芦，有所有被困者的执念。
这些，都是砸开循环的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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