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收钱,王猛起笔。”
他念着,王猛挥毫泼墨,一口气写了十几首词,从《雨霖铃》到《望海潮》,从《八声甘州》到《玉蝴蝶》,每一首都引得花魁们连连叫好。画舫内外,琴声、歌声、掌声交织在一起,湖面上灯火辉煌,宛如琉璃仙境。
这动静惊动彩楼上贵公子与贵妇人们,忙差下人去寻找因由。
当李逋念完最后一首词后,借着酒意,抢过王猛手中的笔,在船上的素绸屏风写下几行大字。
关菱半天认不出来,只得问:“小女子才疏学浅,请问公子写的是什么?”
李逋翻个白眼:“没文化真可怕。王猛你念给她听。”
王猛想笑又不敢笑,道:“公子,小人不识字。”
李逋大声喊道:“自此日起,凡有井水处,尽可歌柳词!”
这话狂妄,但在场姑娘却都认为恰如其分。李逋心道:“柳三变呀,柳三变,在异世我替你扬名,也算折我冒名顶替之罪吧。”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李逋的词作心服口服。
这不,有个身穿锦袍的小胖子跳上船,高声喊道:“艳词流曲,什么、什么…之音”
他说个开头,好像是忘词,回头看向身后跟着的师爷。
那师爷一脸无奈:“艳词流曲,靡靡之音,不堪入目!这等俗物,也敢妄称‘凡有井水处,尽可歌柳词’?真是大言不惭!”
小胖子连声附和:“对对对!”
王猛起身笑道:“两位兄台,不知有何高见?”
小胖子有些心虚,但身旁的文人却低声催促:“公子莫怕,不过是个写艳词的,穷酸一个!今夜,怎能让他抢咱们的风头!”
小胖子被文人一激,顿时挺直腰板。
他高声道:“知道我是谁吗?”
二人摇头:“不知道。”
小胖子拍拍胸口佩戴的金徽,金徽上画着三兔共耳的纹路:“小爷张墩墩,家父张望龙是河西三途昌的东家!”
李逋低声问:“三途昌是什么?”
王猛道:“河西最大的私人武装商团,票号就叫三途昌。”
张墩墩傲然道:“算你有眼光,我张家虽世代经商,却也懂得圣贤之道,岂能容你这等俗物,玷污士林!”
李逋问:“你想怎么样?”
张墩墩道:“想怎么样?哼!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王猛揶揄道:“既然如此,那张公子想必对诗词也有独到见解,不如现场作一首,让大家品评品评?”
张墩墩慌了神,支支吾吾道:“我……我今日没带笔墨!”
王猛道:“无妨,我这儿有。”说着,他将笔墨递过去。
师爷挡上前:“诗词小道耳,我家公子不屑为之。”
张墩墩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重重拍在桌上:“对!小爷有钱,还写个鸟诗。”
众姑娘一见银票面额发出惊呼。
李逋探头去看,好家伙那可是一张价值五万两的银票。他手伸进袖中,握住铁尺,王猛悄悄抄起板凳。
关菱见状,连忙打圆场:“柳公子才华横溢,张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大家何必伤了和气?不如再饮一杯,共赏这湖上美景如何。”
王猛回头看李逋一眼,那意思是‘该怎么把钱坑过来’。
李逋心里早有主意:“既然张公子是性情中人,敢不敢来赌一赌,一局一千两如何?”
张墩墩也不傻,对方这样问肯定有备而来:“我凭什么要跟你赌?”
李逋笑道:“我是说你输我一局,你给我一千两,你赢我一局,那她手里的钱全是你的。”
张墩墩看向林浣,见她手中那沓银票,少说有万两银钱。
商人的贪婪,冲垮他的戒心。
他道:“可以,不过我要立字据,免得你输了不认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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