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这样。”
“慕容烬去倒无妨,关键是慕容杰那养不熟的狼崽子若掺和进来,指不定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王猛深以为然,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叠密笺递来。
李逋接过,密笺中记载着炎魔陈屠的详细信息,以及近半年的行踪记录。
他有些意外,忽注意到王猛眼中微微的红血丝:“昨夜没睡?”
王猛笑回:“睡不着,便去了趟黑市。”
李逋将情报收下:“你且先歇着去吧,双炀城一行凶险莫测,你就不必跟去了。”
王猛有些失望,但有自知之明:“属下这副文弱的身子骨,去也是添累赘。倒是公子要小心行事,据我所知双炀城的局势,可不简单。”
李逋应下,出门后边走边看密笺。
只见上面记载:陈屠籍贯邺城,身高六尺。幼年被双炀城副城主杨勒收为义子,擅使钝器铁鞭,嗜饮烈酒。直系亲属仅一人,名陈小宛,现为杨勒义子杨虎小妾,于半年前暴病身死……
这些信息经过王猛整理,条理有序。
李逋暗暗记在心中后,一把火将密笺烧掉。
等来到奉天司,他先到内务堂领取任务,由于上元节的缘故,大厅里基本没人,只有两个接待人员靠下棋打发时间。
李逋径直走向任务栏,目光锁定在上方双炀城炎魔害婴案几个红色大字上,他将腰牌拍在柜台上。
当值的灰衣文书抬头一看,脸色骤变:“李、李司卫,你怎么来了?”
李逋笑道:“怎么我不能来?”
灰衣文书笑道:“说笑了,上元节奉天司放假七天,李司卫不去京城好好玩玩?”
李逋道:“少打岔子,我要接陈屠的案子。”
灰衣文书面露为难:“李司卫,您有所不知,这任务已经内定慕容兄弟了。”
“任务还挂在这儿,就是无主之物。”李逋指尖轻叩柜台:“还是说,奉天司的规矩改了?”
灰衣文书额角渗出冷汗,正要再劝,却见李逋直接跨过柜台,自己取下印信,领取任务。
待他走远,文书急忙对身后小厮低声道:“快去禀告慕容大人。”
小厮刚要跑,又被文书一把拽住:“记住!去告诉慕容杰,不要去找那黑面阎罗。若走漏了消息,我要你的命!”
李逋出内务堂,赶往研蛊署的半路上,扭头拐进闹市,从小酒馆中买了两包茴香豆,一只烧鸡和半壶黄酒。等来至研蛊署,见木门紧闭,敲半天门也见没回应,只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百草吏的呼噜声。
“老家伙,给小爷装睡是吧。”
李逋往后退几步,全力一脚踹向木门。
谁知那看似结实的门板早已被虫蛀空,竟咔嚓一声踹出个窟窿,他右腿整个陷进门洞中,刚想抽出来,突然脚踝一紧,门后有只手扣住他的脚踝。
“小兔崽子!”
百草吏沙哑的声音从破洞飘出:“欠老子的帐不说,还要拆老子的门!”
那只手突然发力,李逋只觉得整条腿瞬间麻痹,他只得回头喊道:“太子殿下救我!”
那只老手立刻松开,木门打开,百草吏左看右看,见大院中就李逋一个人,老脸气得发青。
“臭小子,你敢耍老夫!”
李逋笑嘻嘻地揉着脚踝:“您老这是什么话?这不是过节嘛,我特意来看看您。”
百草吏扫过那坛黄酒和烧鸡,冷哼一声,在摇椅上坐下:“怎么,是害怕还是想通了,打算还帐?”
他阴阳怪气地拖着长音:“毕竟祝夜山和太子可保不了你一辈子!”
李逋嘀咕道:“我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
百草吏冷声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李逋连忙摆摆手,将茴香豆和烧鸡打开,抱着黄酒,催动炎髓蛊,双手升温加热酒坛,使之散发出香气。
“还账的事等过完年再说,小子今天来向您老人家拿点东西。”
“拿?”
“是借,是借。”
“哼,就你这信誉,耗子借猫粮——有去无回!”
“别这样说嘛,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
“少废话,不借!”
李逋见软磨硬泡不成,收起笑脸:“您老不借,那我去找祝夜山。”说完,他抢过酒壶,揣着烧鸡,提起茴香豆就要走。
“站住!”
百草吏猛地站起身,胡子气得直抖:“小兔崽子敢威胁老夫?”
李逋转身:“哪能啊,这不是跟您商量嘛。”
老吏咬牙切齿道:“你要什么?我可提醒你,凡超过五百点功勋的物品,一概不借。”
李逋笑道:“我要的东西平常,就是蛊虫尸油,我记得好像才八十点功勋一两吧。”
百草吏道:“一只蛊虫半两油,你想要多少?”
李逋搓搓手:“不多不多,先来个一百斤。”
百草吏差点跳起来:“一百斤!做流水席那!就半两,爱要不要!”
李逋把司马驹的玉佩拿出来,瓮声瓮气:“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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