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烬见水阴尸被毁,心中可惜。
张桦道:“驱使阴尸,有损阴德。”他说着冲陈三招招手:“你也过来!”
陈三走到近前,张桦一掌按在陈三胸口。
硬生生揪出一只人面蛊虫,张桦道:“那老道早在他体内打下埋伏,若非是其意志坚定,早就被蛊虫侵蚀成金阴尸了。”他将蛊虫灭杀。
远处青阳道人再次吐血,直接昏死过去。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咱们两清了。”张桦晃晃悠悠地往土地庙走去,临到门口突然顿住,头也不回地甩了一句:“趁天没亮,赶紧走。等芦花她爹回来——哼!”话说到一半,木门重重关上。
慕容烬挠挠头,不明所以。
芦花眨着眼睛:“我爹去城里卖芦花被,应该快回来了。”
慕容烬看向李逋,却见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衣领。
李逋忙转头看向别处,慕容烬心觉奇怪,揪起领子一看,顿时吓得冷汗直冒。
“这时…驿传司信客的标识!”慕容烬声音发紧。
如果说奉天司最不想碰到的势力,那就驿传司,没有之一。景国三司设立百年,排名第一的是祭灵司,第二奉天司,第三是没落的演化司。当初大祭司倾西京百万人口,祭祀蛊神,却依旧被驿传司的大令尹李长庚斩杀。
当然,若不是司马元贵身死,现在的奉天司根本没有与祭灵司抗衡的资格,贾太后也不可能垂帘听政。
相传李长庚斩杀大祭司后,自身灵台也濒临破碎,至今仍在生死边缘挣扎。或许也正因如此,驿传司这几年消停许多,不再随意插手奉天司的蛊祸任务。
但在五年前,奉天司内曾流行过一句话:‘见信客如见瘟神!’
当时,如果司卫执行任务,中途遇到驿传司信客插手,内务堂可以允许司卫放弃任务,而不受惩罚。
慕容烬攥着衣领的手指微微发颤,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离开,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芦花。老实说,虽然他人长得人高马大的,但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在感情上他是第一次遇到动心的姑娘。
至于京城中的钟离玉娥,那只是政治婚姻,他又不是傻子,人家不喜欢,还一个劲的往上贴。
李逋的那句话说的贴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慕容烬犹豫不决。
李逋拍拍他的肩膀:“深更露重,赶夜路反而更惹人怀疑,明日再走吧。”因为赵臣的缘故,他对驿传司信客有一种天然的好感。
慕容烬点点头,回到茅屋小院,坐在篝火旁,神色不定,目光闪烁。
李逋拨弄着火堆,轻笑道:“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慕容烬抓起酒囊猛灌一口:“你根本不懂信客意味着什么。”
李逋道:“讲讲呗,反正闲来无事。”
慕容烬正色道:“其中一个故事,是在三十年前。当时朝廷得到消息,驿传司要派一名常姓少年出关,前往大荒执行任务。奉天司挑选数百名隐麟卫,由当时皇甫世家的家主,皇甫明谨率领,在幽州进行阻击此人。结果那一战,只有一个人活下来!你猜那个人是谁?”
李逋道:“不会是你吧?”
慕容烬啐地一口:“你太看的起我了!是祝夜山祝司长!”
李逋咂舌:“这么厉害?那姓常的少年是谁呀?”
慕容烬面带敬意:“第二驿差,常易。”
他苦笑道:“不瞒你说,这衣领上的小小的“信“字,比千军万马更令我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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