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急忙点头,作势就要找笔写诗。
澹台静拦住他:“你现在状态不好,定写不出好诗,日后我自会来讨。至于庞墩,我可以告诉你,他还活着,人被关在皇甫家的私牢里。”
李逋道:“抄家伙,救人!”
澹台静再次拦住他:“可笑,你有掀棋盘的实力?恐怕去也是送死。”
李逋紧皱眉头不语。
澹台静继续道:“据我得到的消息,高杆、庞墩是汉宁郡人,五斗教教徒。二人原先的身份,俱是不在册的丁级司卫,说句实话,这种小角色,死也是白死。但他们从双炀城回京后,面见祝夜山,带回来重要消息,受到破格提拔,入内堂司卫名册,这性质可就截然不同。”
李逋道:“即便如此,高杆还是被人杀了。”
澹台静摇摇头:“不一样。通常奉天司的任命,需通过内务堂颁布,大概要七天。高杆死之前,还没接受到正式任命。但他死后,祝夜山第一时间责令内务堂,下发对于庞墩的任命,并放出消息,这才保下他的性命。
而腊月十五过后,三位司主出关,朝廷举行年度会议。
就在昨天,号称贾氏四龙之一的并州刺史贾泽,强行占据邺城,坐拥两州之地,掌握河北半数兵马。朝廷权衡再三,只得封其为王,这可是景国百年来第一个异姓王。同时双炀城城主杨渊,副城主杨勒也送来大量财宝及质子入京,宣布效忠贾氏。”
“你什么意思?”
“贾氏煊赫,盛极一时,而皇甫士族则与贾氏有亲。”
“那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
“李兄,说句掏心的话,贾家和皇甫家同气连枝,祝夜山都未必能惹得起,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李逋冷眼看着他,道:“澹台兄醉了,慢走不送。”
澹台静长叹,拿着酒壶离去,临走前喊道:“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李兄莫急,世间有因才有果,天理昭昭,自有循环!”
这番话,使李逋渐渐冷静下来,他饮下杯中酒,火辣辣的感觉灼烧喉咙。
他想不通,想不通祝夜山为什么不正面向皇甫士族施压!
仅凭一纸任命,能保庞墩多久?
难道真如澹台静所言,奉天司也惧怕贾家和皇甫家的势力?
他离开京都前,‘贩人大案’了解,这是太子一党向贾氏示弱,但那只是权宜之计。
而等李逋从双炀城回来后,京都局势又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贾氏子弟窃取州郡,还染指王权。此举触及司马皇族的根本,如不以牙还牙,任由贾氏篡权,无需多久,太子一党将万劫不复。
太子司马驹不可能不预料到这一点!
林疾见李逋还要喝酒,阻拦道:“公子,不能再喝了,救人要紧。”
李逋苦笑道:“怎么救?杀上门去白白送死吗?”
林疾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抓住他的胳膊:“供状我已经写好,咱们去衙门告他们!民不告官不究!”
李逋看着林疾执拗的模样,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瞬间酒醒大半。
“你刚才说什么?”
“供状已经写好。”
“不是这句。”
“民不告,官不究。”
李逋明白了!祝夜山不是不管,而是还没到掀棋盘的时候,现在则需要有个人充作棋子,下第一步棋!
换之而言,祝夜山在等苦主,打着奉天司的名义,借一件大案,使太子党摆脱现在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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