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凰有些犹豫,刚要说话,就见秦生指着朱宪:“方才,你和那矮子在说笑什么?”
朱宪皱眉:“笑汝是个独眼龙,你满意了吧?”
秦生暴怒,手中短柄大斧直劈朱宪面门!朱宪正要格挡,却见一道黑影闪过。
砰!!!
慕容烬背后伸出一只太岁之手,一拳将秦生砸进土里。地面龟裂,秦生口鼻溢出鲜血,那只独眼中满是惊骇。
“住手!”秦云凰急声喊道:“上差手下留情,我兄妹皆是龙池遗民,我驭七转青鸟蛊,吾兄驭七转血鼋蛊。”
“西京附近,传说中的龙池秘境?”崔玉眯起眼睛。
“正是。自从大祭司召唤蛊神,西京沦丧,龙池秘境崩塌。我们兄妹随父亲逃至邺城避难,后又因贾泽残暴,又投奔梁王麾下讨活。”
崔玉微微颔首,看向此女子时,多了几分敬畏。
他转头对慕容烬说:“且饶他一次。”
慕容烬道:“大将军,此人桀骜难驯,若不杀杀他的锐气,恐入秘陵坏事。”
崔玉想想也是这道理,不禁有些为难。
突然,慕容烬暴喝:“不知死的东西,还敢运转蛊虫?!”太岁之手再度轰下,将秦生的脑袋夯死进大地中。
“兄长,快求求上差吧!”
随着太岁之手的力道逐渐加大,秦生终于露出对死亡恐惧,颤抖的声音传来:“上差,饶…饶命……”
听到求饶,慕容烬这才作罢。
李逋低声问崔玉:“如此宽容,可不像你的风格?这二人怕是不简单。”
崔玉瞥他一眼,没有解释。
摸金校尉杜束上前为崔玉牵马:“大将军往前不远就是封丘秘陵,咱们走吧。”
众人跟随杜束前行,穿过一片荒芜的旷野。枯黄的杂草间散落着碎砖断瓦,偶尔可见几具动物骸骨,在夕阳下泛着惨白的光。
崔玉问他:“我观此地一片坦途,为何没有村庄?”
杜束答道:“自杨氏掘开此陵后,方圆五里寸草不生。打井不见水,庄稼也无法存活。百姓都说是墓主的怨气所致。“
李逋搓搓胳膊:“这怎么跟邙山断碑林似得,冷死人了。”
转过一道土丘,残破的陵园赫然映入眼帘:神道两侧石兽残缺风化,四面阙楼倒塌,围墙上贴的青砖被人扒去,仅剩黄色的夯土墙,任岁月和雨水冲刷。墓门是大敞着的,上面覆盖着枯草和蜘蛛网。
杜束把枯草清理干净后,拿出一张火符,丢入墓室,哗啦啦飞出来无数蝙蝠。
“遇福之兆,好事,好事。”说着,他又从袖中放出只银毛老鼠:“子神兄有劳了。”
那老鼠似能听懂人话,竟冲他点点头,钻入墓室之中。等那银鼠安全归来后,杜束这才举着火把进入墓室,为众人带路。
一路穿过斜坡式的墓道,里面空间巨大。不过前室,耳室中的财宝早被洗劫,只有主墓室躺着几个孤零零的石棺。
地上白骨残落,棺材中除灰尘,什么都没有。
崔玉打量着这些骨头,这应该是司马耀和他的妃子骨殖,但地上的骨头瘦小,似乎都是女人,并无男人的。
慕容烬皱眉:“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密室吗?”
李逋放出菌丝探查,还围着墓室四周墙壁敲打,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杜束笑道:“莫急,此事还要依靠子神兄。”
银毛老鼠灵巧地立起身子,黑豆般的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过,径直溜到李逋脚边。
山君从他背后探出猫头:“李娃子,到了吗?”
小鼠吓了一跳,忙转身选择秦云凰,仰头轻嗅。
秦云凰会意,抽出腰间弯刀在指尖一划,一滴殷红的血珠滴在银鼠嘴中。
小鼠贪婪地舔舐完血滴,浑身银毛乍起,飞快地窜向墓室角落的一座石棺,在棺底焦急地转起圈来。
“让我来!”朱宪大步上前,一发力将石棺掀翻。正要徒手挖地,却被杜束急忙拦住:“朱兄,朱兄,奥妙不在土层之下。”
说着,杜束从行囊中取出陶坛,揭开蜡封后,一股刺鼻的酸味弥漫开来。他将坛中黄色液体倾倒在石棺底部,液体所到之处,石料竟如积雪般消融,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
李逋凑近,那被石棺底部渐渐露出一角青铜色。
待腐蚀液将整座石棺化尽,赫然现出一块令牌。崔玉拿起来,见令牌上刻着晦涩的咒文,十分古老,难以辨认。
秦云凰和秦生上前。
崔玉将令牌递给他们,秦生皱着眉头,吭哧半天,也没念出来一个字。
秦云心中叹气,开口念道:“天师敕令,五斗开天;龙池倒悬,雷法通玄……呃……这是……”念到一半,她也卡住了。
山君不耐烦道:“没文化,真可怕。”
它纵身一跃,把令牌叼给李逋:“俩文盲,李娃子,让他们开开眼。”
李逋随口念道:“三师敕令,五斗开天;龙池倒悬,雷法通玄。吾尸玉骨,九劫成仙!”他刚念完,崔玉一巴掌就呼在他后脑壳上:“就你嘴快!”
秦云凰惊讶的望着他,道:“你怎会认识我族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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