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逋目光投向北方阴沉的天空,叹道:“但愿如此吧,丰都初建,底蕴太过薄弱了。”
离开云龙山后,李逋几人潜入徐州城,在确认谢家已退出北府军后,将太阴镜交予释苦大师,随即启程返回丰都。
这一路出奇地顺利,往日如影随形的绣衣司探子门竟都突然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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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金陵王城内的一处豪华的道观之中。
门外侍卫报:“真君,北府军校尉刁奎求见!”
贾道子手指微抬,一旁侍从会意,传校尉刁奎入内。刁奎跪地禀报:“真君,谢家突然撤走子弟军官和演军数师!”
“谢家想反水!”贾道子猛然睁眼:“把谢万叫来见我!”
刁奎道:“主公不可。”
贾道子冷笑:“怎么谢家给你好处了,你替他们讲话?”
刁奎没有解释,只是吐出三个字:“东山出”
贾道子手中拂尘‘啪’地落地,‘东山’是谢真的表字,这意味着那位隐居多年的谢家天才竟然要下山了!
就在大殿内死寂之时,侍卫又来报:“王家王应求见!”
贾道子愤然站起,面色阴晴不定,最终坐回蒲团:“宣。”王应踏入道观,贾道子直接问:“贤侄来此,定是有要事与老朽相商?”
王应不敢托大,整肃衣冠,恭敬行礼道:“真君容禀,家父特命小子前来传达王氏对北府军进攻丰都的最终决议。”
贾道子神色阴冷:“怎么?你们王家也要学谢家临阵退缩?”
王应从容回答:“恰恰相反。家父力排众议,决定全力支持真君北上!”
贾道子阴鸷的神色稍霁,声音却仍带着试探:“令尊在京都,住的还习惯?”
王应道:“洛水苦硬,不宜久居。我父亲深深自责,当初没有听从真君之言。时常念道:江陵银丝贡鲂鱼,洛鲤只配喂狸奴。”
贾道子思索片刻,道:“若王氏助本君取得太岁,来日定邀王公品尝鲜脍。”
王应忽然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金陵至京都的路,我王家已然疏通,真君何必待以来日?”
贾道子沉默良久,终于松口:“来人,赐脍。”
年前,大景朝廷突颁诏令,调任京营节度使王墩为荆州刺史,都督荆湘两州诸军事,封汉安侯,获自置属官之权。
此诏一出,举朝哗然。
贾道子也是难以置信。他深知胞弟贾谧贪得无厌,王墩竟能填满其欲壑,看来这次王家没少放血。
王家究竟要干什么?
贾道子想了很久,召来绣衣司:“吴王近日有何动静?”
绣衣司探子慌忙回禀:“回真君,吴王终日闭门不出,除了召见几位授业师傅外,并无其他举动。”
“师傅?都是些什么人?”
“就是朝廷当初为吴王安排的几位先生”
“可曾查清他们的底细?”贾道子声音陡然转冷。
殿内绣衣司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贾道子怒极反笑:“废物!”袖袍一挥,灰光闪过,回话的那名探子当场毙命。
“还不快去查!”
探子们战战兢兢地退下查证,贾道子很快接到回报。
在吴王诸多师傅中,有一位名叫王楷的士林名儒。此人博览群书,在文坛颇负盛名,更重要的,此人是王墩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自幼与王墩势同水火,但也不得不防。
一名新来的绣衣司探子见状,谄媚上前:“真君,要不要属下将王楷抓来?”
贾道子不语,想着等拿到太岁,再打压王家不迟。他打量了那探子一眼:“面生?本座怎么从未见过你?”
那人连忙跪拜:“属下原是徐州分舵招募的九转蛊修,今日才进京述职。”说着便催动体内蛊虫,展示神通,显然是想得到重用。
贾道子问:“你们舵主王诨何在?“
探子一愣,支吾道:“舵主他…已经遇害了…”
“什么?!”贾道子勃然大怒,厉声质问殿内众人缘由。
徐州分舵绣衣司的人这才战战兢兢地将太阴镜失窃一事和盘托出。原来徐州绣衣司害怕处罚,更怕打断贾道子的闭关,一直将案子压到今日。
太阴境失窃,令贾道子震怒。他正要派人捉拿窃贼,忽听殿外急报:“禀真君!谢家谢万求见,说是送还太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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