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他表演,内心毫无触动。这种借口,太老套了。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呢?睡在别人的婚房里,用着别人丈夫赚的钱买的礼物时,就一点没怀疑过?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我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不……不是……”他放下手,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混合着恐惧和一种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急切,“周哥,我找你是因为……因为陆沉。”
我的心猛地一沉。陆沉?他怎么又扯上陆沉了?
“他找你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嗯。”李锐重重地点头,眼神里带着后怕,“昨天下午,就在我收拾东西滚蛋的时候,他……他来了我们公司楼下。开着一辆黑色的豪车,就堵在我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忆那个场景都让他感到窒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降下车窗,看了我一眼。就那么一眼……周哥,我从来没被人用那种眼神看过……冷的像冰,又好像带着笑,好像我是什么……随时可以被他碾死的虫子。我吓得腿都软了。”
我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这很像陆沉的风格。冷漠,高效,带着一种上位者漫不经心的残忍。他去找李锐,是警告?还是单纯的……享受胜利者的余兴?
“然后呢?”我问。
“然后他就走了。”李锐的声音还在抖,“但是周哥,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看我的眼神……不只是警告那么简单。还有,他怎么会那么巧,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他好像什么都知道……我们……我们是不是都被他算计了?”
李锐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我强自镇定的外壳。
陆沉。那个男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打发走了精神濒临崩溃的李锐,警告他不要再掺和进来,离我和吴梦都远一点。他失魂落魄地走了,背影佝偻,像个被彻底摧毁的失败者。
坐在咖啡厅里,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陆沉的那条短信,李锐的这番话,像两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心上。
事情,似乎真的不像我想象的那样,随着离婚协议的签署而彻底结束。陆沉,他仿佛一个隐藏在幕后的操盘手,冷静地看着台前的我们上演一出出爱恨情仇的戏码,然后在所有人都以为剧终人散时,轻轻拨动一下琴弦,提醒我们,游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因为觉得被吴梦冒犯了,所以要亲手碾碎她的幻想?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那个“视频原件,还要吗?”的短信,像一根鱼刺,卡在我的喉咙里。
我鬼使神差地,没有删除那个备份视频的私密邮箱。甚至,我重新登录上去,反复看着行车记录仪里那段吴梦和李锐走向电梯的背影,看着后来我让私人侦探拍到的、她和陆沉在餐厅“偶遇”谈笑的照片……
越看,心里那股不安的预感就越强烈。
陆沉太冷静了,太精准了。他从头到尾,都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每一步都走在计划之内,甚至连最后抽身离去的姿态都那么完美,不留一丝烟火气。
这样的人,真的会仅仅因为“被冒犯”而花费如此多的心思,配合我演这样一场大戏?他图什么?
一种可怕的猜想,如同藤蔓般悄悄爬上我的心头。
难道……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吴梦?
这个念头让我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几天后,我强迫自己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吴梦已经搬走了,按照协议,她只带走了自己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房子空旷了很多,但也冷清得可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陌生感。
我走进卧室,床单被套都换成了新的,但似乎还能闻到属于吴梦的那款香水味,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属于背叛和谎言的腐朽气息。
我拉开衣柜,她的那一侧已经空了,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衣架。梳妆台上也干干净净,只有一层薄薄的灰。
我坐在床边,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报复的快感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无尽的空虚和迷茫。我赢了所有,却好像输掉了整个世界。
就在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时,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陆沉。
这次的内容更短,只有三个字,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看邮箱。”
我的心脏骤然收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手指颤抖着点开那个私密邮箱。
收件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一串乱码,但发送时间,就是几分钟前。
邮件没有正文。只有一个附件。一个视频文件。文件名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代号。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从头浇下,让我四肢冰凉。我死死盯着那个附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给我发了什么?行车记录仪的原视频?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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