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巧合得令人发指。
第二天开始,白忆暖就开始四处奔波。她去找了当年为她辩护但无能为力的律师,律师只是摇头叹息,暗示对方势力太大,证据链完美,他无能为力。她尝试联系当年的目击者,不是搬走了就是讳莫如深,直接拒绝见面。她甚至偷偷去了当年的车祸现场,那里早已车水马龙,找不到一丝一毫过去的痕迹。
几天下来,一无所获。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宫北寒的话像魔咒一样回荡在她耳边,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就像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无论怎么挣扎,都只是越缠越紧。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她浑身湿透、筋疲力尽地回到那间破败的小旅馆门口。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帽檐压得极低的男人突然从角落阴影里快步走到她面前,塞给她一个皱巴巴、似乎被雨水打湿过的信封。
“白小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男人的声音沙哑急促,透着一种莫名的紧张,“小心宫北寒,小心林晚!”
白忆暖一愣,下意识地接过信封:“你是谁?谁让你给我的?”
那人却不再回答,猛地转身,快步钻进旁边一条狭窄漆黑的小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忆暖的心脏怦怦直跳,一种莫名的预感攫住了她。她捏着那个信封,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炭火。回到狭窄逼仄的房间,她反锁上门,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撕开了信封。
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像是从某个监控视频里打印出来的,画面是夜晚,一个地下停车场。照片的主角是两个身影,一男一女,正在交谈。男的背对着镜头,但那个背影,那个她爱过恨过无比熟悉的背影,她绝不会认错——是宫北寒!而那个女人,正对着镜头,脸上带着一种与平时柔弱形象截然不同的、带着一丝得意和算计的笑容——是林晚!
拍摄日期,赫然就是车祸发生的前一天晚上!
白忆暖的呼吸骤然停止!宫北寒和林晚,在车祸前夜秘密见面?他们谈了些什么?这和林晚后来的车祸有没有关系?宫北寒知不知道林晚并非表面那么单纯?还是他……根本就是知情人?甚至……参与者?
无数的疑问像炸弹一样在她脑海里爆开。这张照片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黑暗真相的一条缝隙!
她激动得浑身发抖,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她立刻根据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logo,开始全城寻找那个地下停车场。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她不肯放弃。就在她几乎跑断了腿,快要再次陷入绝望时,终于在一个高端商务区找到了匹配的地点!
她迫不及待地赶到那个停车场,试图寻找四年前可能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然而四年过去,停车场几经翻新,监控记录早已覆盖无数次,一无所获。
但她没有灰心。那个送信的神秘人是谁?他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他又为什么让自己小心宫北寒和林晚?他是不是知道更多的内情?
她尝试去旅馆附近打听,描述那个男人的样貌,但没人注意过这样一个人。她守在那条小巷附近,希望他能再次出现,却始终徒劳无功。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这条线的时候,第三天,她在买早餐时,随手翻看便利店门口的本地小报,社会新闻版块一则不起眼的短讯像冰锥一样刺中了她的眼睛——
“昨日傍晚,西区废弃码头发现一具男尸。死者身着灰色连帽衫,初步判断为溺水身亡,具体死因仍在调查中……”
配图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片,但尸体脚边那双破旧的、沾着泥点的运动鞋,和她那晚看到的神秘人脚上穿的,一模一样!
白忆暖手里的豆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温热的液体溅了她一脚,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溺水身亡?西区废弃码头?那么巧?就在他给自己送信的第二天?
这绝不是意外!
是灭口!有人不想让他说出更多的事情!是因为那张照片吗?宫北寒?还是林晚?他们已经发现自己在调查了?动作竟然这么快!这么狠!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对手。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她呢?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旅馆,反锁上门,用桌子死死抵住,背靠着冰冷墙壁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巨大的恐惧感和孤立无援的绝望几乎将她压垮。
但她不能倒下。那个神秘人用生命送出的线索,绝不能白白浪费。他的死,更加印证了四年前那场车祸背后,绝对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巨大秘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照片是关键。宫北寒和林晚见面,他们说了什么?除了照片,还有没有其他证据?她猛地想起,父母去世后,他们家的老房子一直空着,因为牵扯到一些债务问题,暂时被法院封存,最近才清理完毕。那里会不会还留着什么她当年没注意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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