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青烟被他看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想后退,但想到妹妹三年未曾寸进的修为和日渐憔悴的脸庞
想到父亲严厉的斥责和鞭子,还有父亲那些话..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淹没她的恐惧和紧张,用颤抖却努力维持镇定的声音开口
“请…请等一下!我…我没有恶意!”
她先急忙表明态度,然后像是背诵演练了无数遍的话术,一口气说了出来
“可以…可以求您…给我一碗您的心头血吗?”
这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又大胆,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解释,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恳求
“我的妹妹…她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全身灵力运行受阻,已经…已经三年没有办法修炼了…看了很多医师,用了很多灵药,都没有用…”
她抬起头,看着树上的璃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冒昧、非常过分!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修为都给您!只要您能救我妹妹!”
站在旁观视角的苏挽星,看着记忆中那个愚蠢又可怜的自己,双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她多么希望此刻树上的璃渊能够冷冰冰地拒绝,甚至呵斥这个异想天开的人类滚开。
但她知道,这只是记忆…无法改变的记忆。
树上的璃渊,听完她这番颠三倒四、漏洞百出的恳求,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但并没有立刻动怒或驱赶。
他只是平静地反问,声音清冷如泉
“为何你会认为,我的心头血,能治你妹妹的病?”
散青烟被他问得一怔,眼神有些躲闪,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不确定
“是…是我父亲说的…他说这片森林的最深处,住着一只修行了不知几万年的雪狐…它的心血蕴含着至纯的妖力,或许能打通妹妹堵塞的经脉…所以…我…”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璃渊那双白色的狐耳和身后的尾巴
意思不言而喻——她把他当成了父亲口中那只传说中的雪狐。
璃渊沉默地看着她,心下了然。
他并没有立刻承认或否认自己是不是那只“雪狐”
只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看着这一幕,苏挽星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过去的自己,真是愚蠢得可以…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为了那个从未给过自己温暖的“家”,竟然真的敢跑来向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妖求取心头血…
简直是与虎谋皮,蠢不可及!
但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除了那个象征着责任和枷锁的“散家长女”名分
散家里,又何曾有一样东西是真正属于她散青烟的呢?
除了…那个父亲赐予的、希望她如青烟般缥缈顺从,却最终如同诅咒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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