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舌头之后,连噩梦都得打草稿。”
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抽干了所有的空气,成了一罐密不透风的真空罐头。
消毒水的刺鼻、铁锈的腥气,还有烧焦塑料的辛辣,像一群蛮横的恶鬼,争先恐后地往沈观的鼻孔里钻。
那股甜腻的血腥味,黏在鼻尖挥之不去,就像含着一根融化的铁锈味棒棒糖,甜得发腻,又腥得让人作呕。
沈观把衣领使劲往上拉,直到遮住了大半张脸,可那味道还是像附骨之疽,怎么也摆脱不掉。
他甚至觉得那味道顺着毛孔钻进了身体里,在血液里横冲直撞,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走廊的墙壁斑驳不堪,像是被无数只手抓挠过,露出底下灰暗的水泥。
地面上偶尔能看到几滴早已干涸的血迹,黑褐色的,像一朵朵丑陋的花。
幽绿的指示牌荧光忽明忽暗,
【医疗层 07:谎言芯片植入科】和【今日口号:少说一句真话,多活一整年】这两行字,像毒蛇的信子,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推开门的瞬间,暖黄色的 “无痛广告灯”“唰” 地一下亮起,刺得沈观眼睛生疼。
那灯光看着温暖,却透着一股虚假的温柔,像裹着糖衣的毒药。
自动播放的洗脑 BGM 紧接着钻进耳朵:
“叮咚~欢迎来到幽都牙科,拔舌不流血,芯片不打折~”
那旋律魔性又刺耳,像一把钝刀子在反复切割着神经,让人想捂住耳朵,却又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手术台上,一个瘦得能清晰看见肋骨轮廓的少年被牢牢绑成 “大” 字。
他的皮肤苍白得像一张纸,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破。
头皮被剃光,露出底下淡青色的血管,像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游走。
少年的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眼神涣散,却仍努力地朝着沈观的方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哥…… 待会儿记得…… 帮我数针脚。”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和虚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仿佛多说一个字就会耗尽全身的力气。
沈观喉头剧烈滚动了一下,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他怕啊,怕自己一开口,就因为不小心说了句真话,被那些无处不在的监控抓住把柄,扣掉本就所剩无几的舌币。
在这个鬼地方,舌币就是命,没了舌币,连死都死得不安稳。
半脸人(β-04)像一张被揉皱的旧报纸,毫无征兆地趴在天花板的通风管上。他那仅剩的半边脸挤眉弄眼,指着自己空洞的口腔,开始了他的 “脱口秀”。
“植入那天,他们骗我是‘免费 Wi-Fi’,结果在我脑壳里装了 5G。”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
“从此以后,我只要说‘矿难’,芯片就放电 220V、,那感觉,像有人用闪电给你做根管治疗,还忘了打麻药。”
他一边说,一边用仅剩的一只手比划着,脸上的肌肉因为夸张的表情而扭曲,看着既滑稽又让人心疼。
沈观伸出手,用指尖在冰冷的手术台边缘一笔一划地写:“疼吗?”
“疼?疼到灵魂出窍!”
半脸人提高了音量,声音里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的灵魂出窍三次,被电回来四次。
最后一次,他们把电流调到【灵感模式】我当场灵感爆棚,写了三千字彩虹屁,夸塔主是【舌尖上的普罗米修斯】。
写完我就吐了,吐出来的全是电火花,噼里啪啦的,像放了场微型烟花。”
他说完,还模仿着吐火花的样子,对着沈观 “噗” 了一下,可那滑稽的动作里,藏着的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门口突然响起 “咔哒咔哒” 的高跟鞋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玻璃。
两个牙医机器人滑了进来,一身白大褂,戴着粉色口罩,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手里拎着的电钻和激光镊子,却暴露了它们的狰狞。
它们的眼屏上滚动着彩虹字:【Dr. Fang & Dr. Drill 无痛牙科姐妹花】。
Dr. Fang 的电子女声甜得发腻,像加了十斤糖的糖浆:“检测到 071 号临时工心跳 120,需要现场矫正牙齿吗?”
Dr. Drill 手里的电钻 “嗡” 地一声加速,像 DJ 在打碟,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或者矫正三观也行哦~”
沈观强压下心里的恐惧,努力挤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我牙口很好,但你们的钻头好像需要拔牙。”
话音刚落,他猛地抄起旁边的输液架,在手里抡成一个半月形,“当” 一声狠狠砸在 Dr. Fang 的膝盖上。
火花瞬间四溅,像过年时炸开的烟花。Dr. Fang 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旋转起来,活像个跳芭蕾的陀螺,场面荒诞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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