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怀里抱着一个用废弃金属零件和线路板拼凑出来的、造型怪异扭曲、勉强能看出是某种机械鸟的玩具。她歪着头,用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叶尘,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好奇,如同在观察一件新奇的物品。
“飞雪,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胥童低沉的声音从机械残骸那边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纵容?
被叫做飞雪的小女孩仿佛没听见,依旧专注地看着叶尘,小鼻子还微微抽动了一下,像是在嗅着什么。
“你的‘味道’……”飞雪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的软糯,说出的话却让叶尘脊背瞬间绷紧,“和这里的‘脏东西’不一样。很……干净。像星星。”
干净?像星星?
叶尘的心沉了下去。这个小女孩……她感知到了他体内那被系统净化过的灵力!而且,她的感知方式,似乎并非通过仪器或者经验,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天赋!
“飞雪!”夏豆也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了过来,语气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紧张。她挡在飞雪和叶尘之间,警惕地看着叶尘,“队长说了,他醒了就通知她。你别乱说话。”
飞雪被夏豆挡住,似乎有些不高兴,小嘴微微撅了一下,但还是抱着她的金属鸟玩具,安静地退后了两步,只是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依旧透过夏豆身体的缝隙,执着地盯着叶尘。
夏豆松了口气,迅速按动了手腕上一个类似通讯器的装置:“队长,9027醒了。”
通讯器里传来短暂的电流杂音,随即是白月魁那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知道了。”
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
一股冰冷、锐利、仿佛能切开空气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空旷的空间。所有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一瞬。
白月魁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的阴影里。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式作战服,银灰色的短发一丝不乱。她手中没有握着那把名为“惊蛰”的唐刀,但那迫人的气势,却比刀锋更加凛冽。她迈步走来,靴底敲击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踏在人的心弦上。
胥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巨大的机械臂能量光芒缓缓熄灭。夏豆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带着一丝敬畏。连一直平静的飞雪,也抱着她的金属鸟,往胥童高大的身影后面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墨玉般的眼睛,好奇又带着点畏惧地看着走来的白月魁。
空间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昏黄的灯光似乎都在白月魁强大的气场下瑟瑟发抖。
白月魁径直走到叶尘躺着的金属平台前,停下脚步。她的目光,如同两柄最精密的冰锥,从叶尘苍白的脸,扫过他缠着绷带的身体,最终定格在他那双因为虚弱而显得黯淡、却依旧残留着一丝独特神采的眼眸上。那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审视、探究,以及一种毫不掩饰的、如同看待实验品般的冰冷。
叶尘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降临,仿佛整片空间的重力都压在了他身上。他强撑着想要坐起来,身体却虚弱得只能勉强抬起一点头,迎上白月魁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视线。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名字。”白月魁开口了,声音如同冰珠滚落玉盘,清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这不是询问,而是要求确认。
“……叶尘。”叶尘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叶尘。”白月魁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仿佛只是在记录一个编号。“9027。灯塔的尘民。”她的目光扫过叶尘颈间,那里空空如也,那个代表耻辱和等级的金属项圈显然在坠落或救治过程中被取掉了。
“告诉我,”白月魁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与叶尘平视,距离近得叶尘能清晰看到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冰寒,“你的力量。那种能抗拒玛娜污染,甚至……能驱散它的力量。是什么?从哪里来?”
问题直指核心!没有丝毫迂回!
叶尘的心脏猛地一缩。系统!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在这末日唯一的依仗!绝对不能暴露!他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旧世界的基因改造?意外获得的抗性?但面对白月魁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妄的眼睛,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叶尘刚吐出一个字。
“队长!‘源质提纯装置’有反应了!就在他身边!”夏豆突然惊叫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夏豆旁边一张工作台上。那里摆放着一个约莫半人高、结构极其复杂的金属仪器。仪器主体像是一个扭曲的金属树根,缠绕着各种粗细不一的透明管道和闪烁着幽蓝、暗红光芒的能量导管。仪器的核心部分是一个半透明的圆柱形容器,里面翻滚着粘稠的、如同混合了血浆和石油的暗红色液体——那是经过初步处理的、从噬极兽核心或玛娜之花中提取的、高度浓缩的生命源质(或者说邪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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