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青锋的嘶吼在封闭的丹室内显得格外惨烈。他的右掌已是一片模糊,断裂的骨茬刺破皮肉,每一次挥动左臂格挡刺来的血髓藤,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炼气三层的微薄灵力早已榨干,此刻全凭一股不肯倒下的意志,燃烧着本就残破的躯体,死死护在昏迷的叶尘、白月魁和飞雪身前。
地面在持续不断的剧烈震动中开裂,头顶不断有碎石和冻结不知多少万年的冰尘簌簌落下,砸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与血髓藤蔓蠕动时发出的那种湿滑、粘腻的窸窣声混合在一起,编织成一首令人窒息的死亡交响。
邪气的浓度几乎凝成实质,浓稠得如同血雾,散发着腐败的甜腥和灵魂层面的冰冷恶意。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无数细小的冰针,刺得青锋肺叶生疼,识海昏沉。他右掌那刚刚烙印下的残缺符纹,此刻正发出惊人的高热,烫得他几乎想要惨叫,那热度并非温暖,而是一种灼烧般的刺痛,仿佛符纹正在拼命抵抗着外界无孔不入的邪气侵蚀,却又因残缺和主人的虚弱而力不从心。
“不能倒…师尊…不能…”他左臂机械地挥舞着一截从守炉人身上扯下的、已部分碳化的金属残肢,砸开一条试图缠绕他脚踝的暗红藤蔓。藤蔓断裂处喷溅出粘稠的、散发着更强邪气的黑血,溅落在他腿上,立刻腐蚀道袍,灼烧皮肉,发出“滋滋”的可怕声响。
丹室中央,那巨大的金属丹炉沉寂着。炉壁上那些逆转的镇魔符纹黯淡无光,先前那几乎要破炉而出的恐怖存在似乎因献祭仪式被打断而暂时蛰伏,但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威压仍从炉内隐隐透出,仿佛一头洪荒巨兽在黑暗中屏息,等待着下一个猎物自己送上门。
飞雪躺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身体偶尔轻微抽搐,她的呓语在剧烈的环境噪音中断断续续,却清晰地钻入青锋的耳中:
“…逆…逆转之逆…非符非阵…是…是…”
“…炉下…血…为引…”
“…门…开…”
炉下!生门在炉下!
青锋猩红的眼睛猛地看向那巨大的丹炉底部。那里堆积着厚厚的、不知是何物质的黑灰色积垢,以及一些散落的、类似矿渣的碎块,数条最为粗壮的血髓藤蔓正是从炉底与地面连接的缝隙中钻出,如同守护巢穴的毒蛇,疯狂舞动。
去炉底?在如此密集的藤蔓围攻下?以他现在的状态,简直是痴人说梦!
“嗬…嗬…”青锋的喘息如同破风箱。一条藤蔓趁其不备,闪电般刺向他面门!他猛地偏头,藤蔓尖端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出一溜血珠,火辣辣的疼。
就在这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那守炉人碳化的残骸旁,似乎半掩着一件东西。那是一个不足巴掌大的玉瓶,样式古朴,瓶身布满了裂纹,却奇迹般地没有完全碎裂,瓶口被一种暗沉沉的物质封住,在如此剧烈的震动和邪气腐蚀下竟未曾损毁。
也许是宗门遗留的某种丹药?或许是最后的机会!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绝望。青锋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左臂将那金属残肢狠狠投掷出去,暂时逼退正面几条藤蔓,同时整个人如同脱力般向前扑倒,一个翻滚,用身体硬撞开两条稍细的藤蔓,染血的左手指尖猛地勾住了那个小玉瓶!
就在他抓住玉瓶的刹那,数条藤蔓如同被激怒的毒蛇,骤然收紧,瞬间缠绕上他的左臂和腰腹!巨大的绞力传来,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藤蔓上的尖刺深深扎入他的皮肉,疯狂汲取着他本就微薄的生命源质。
“啊——!”青锋感到意识在快速模糊,身体的力量被迅速抽离。
就在他即将被彻底吞噬的瞬间,他拼命用最后一丝气力,拇指猛地挑开了那玉瓶的封口!
没有预料中的丹香四溢。瓶口打开的刹那,一股极致冰冷、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纯净生机的气息骤然爆发!那气息与周围浓稠的邪气格格不入,仿佛在滚油中滴入了一滴冰水,瞬间引起了剧烈的反应!
“嗡——!”
缠绕在他身上的血髓藤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狠狠烫伤,发出尖锐的嘶鸣,猛地收缩了一下,汲取生命源质的过程出现了刹那的中断!
就是现在!
青锋不知道这气息是什么,但他抓住了这唯一的空隙!左臂猛地一挣,虽然未能完全挣脱,但获得了些许活动空间。他毫不犹豫地将那玉瓶朝着丹炉底部,朝着飞雪呓语中提示的“生门”所在,用尽全部力气扔了过去!
玉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瓶身彻底碎裂!
里面并非丹药,而是一滴如同凝固万年玄冰般的、深蓝色的液体!这液体在接触空气的瞬间,骤然爆发出璀璨的蓝色光华和极寒气息!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蓝色液体滴落在丹炉底部那厚厚的积垢上,瞬间,极寒与那积垢中蕴含的不知名邪异物质发生了恐怖的反应!蓝光所照之处,那些疯狂舞动的血髓藤蔓如同被瞬间冻结,动作变得迟滞僵硬,表面覆盖上一层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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