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幽闭的阶梯通道内回荡,沉重而急促,带着明显的慌乱,与噬极兽那种富有节奏感的爪蹄叩击声截然不同。是人。
白月魁眼神一厉,抬手打了个手势。胥童和寡言立刻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暗门两侧,武器出鞘,蓄势待发。碎星则迅速关闭了大部分冷光源,只留一盏功率极低的小灯,将避难所内部陷入半明半暗之中。夏豆手指在终端上飞快滑动,调出了入口处的隐藏监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阶梯尽头那片蠕动的黑暗上。紧张的气氛如同实质,混合着金属锈蚀和淡淡血腥味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尘站在原地,神识如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蔓延过去。他“看”到一个身影,穿着灯塔城防军制式的破烂战斗服,浑身沾满黑红色的污迹,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恐惧与疲惫,正踉跄着向下奔逃。其生命气息(生命源质)微弱且紊乱,如同风中残烛。
“是灯塔的人……只有一个,受了重伤。”叶尘低声说道,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白月魁眉头微蹙,并未完全放松警惕。灯塔刚刚坠毁,幸存者四散逃命,有人找到这里并不算太意外。但在这个敏感时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砰!”
那人终于冲下最后几级台阶,狼狈地摔倒在避难所入口处的空地上。他剧烈地喘息着,抬起头,涣散的目光扫过严阵以待的地面小队成员,最后落在白月魁身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白……白老板……救……救我……”他嘶哑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胥童一个箭步上前,用枪口抵住他的后心,冷喝道:“别动!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我是城防军第三小队……副官,罗格……”那人艰难地吞咽着,断断续续地说道,“灯塔……灯塔坠毁了……我们小队……遭遇了花萼兽……只有我……我逃出来了……”
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不似作伪。夏豆调出了此人的基础信息库资料,对比后向白月魁微微点头,确认了其身份。
“你怎么知道这个据点?”白月魁的声音依旧冰冷。
“是……是镜南指挥官……临死前……给我的坐标……”罗格从贴身口袋掏出一个沾染血迹的微型数据芯片,颤抖着举起,“她说……如果……如果还能遇到地面幸存者……尤其是您……或许……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镜南?那个对旧世界科技充满狂热研究的灯塔指挥官?她竟然在最后时刻做出了这样的安排。白月魁眼神微动,示意夏豆接过芯片进行读取。
叶尘站在稍远的地方,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神识仔细探查着这个名叫罗格的士兵,除了严重的外伤和生命源质的过度消耗,并未发现被猩红素深度侵蚀或被某种意志控制的迹象。然而,一种微妙的直觉,却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种不安并非直接来源于罗格本身,而是仿佛某种无形的丝线,正牵连着远方。
就在这时,罗格似乎因为伤势过重,精神稍微松懈,开始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怪物……好多怪物……它们……它们好像被什么东西召唤着……往东北方向去了……还有……还有光影之主……祂发怒了……灯塔坠落时……我好像……好像听到祂在咆哮……”
东北方向?正是星殒殿(沉寂之地)的方位!叶尘眼神一凝。
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光影之主发怒”这个说法。联想到自己胸口那道熔金疤痕几次三番接收到的、来自查尔斯的充满扭曲控制欲的指令,以及其中夹杂的“光影之主意志”的碎片,叶尘几乎可以肯定,灯塔的坠落和查尔斯背后的存在,绝对与玛娜生态的异动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他们也在试图利用或应对星殒殿的苏醒。
“召唤?”白月魁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追问道,“说清楚,什么召唤?”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罗格痛苦地摇着头,“那些噬极兽……像潮水一样……不顾一切地往那个方向冲……就连……就连平时会互相厮杀的不同种类……也……也相安无事……太诡异了……”
这个情报与叶尘之前的感知、以及夏豆监控到的噬极兽异常动向完全吻合。星殒殿的异动,正在对整个区域的玛娜生态产生巨大的引力。
碎星快速分析了芯片里的数据,抬头道:“老板,芯片里除了这个避难所的坐标,还有一段加密的日志片段,是镜南留下的。破解需要时间,但开头部分显示,她在灯塔最终坠落前,监测到北纬37°20区域爆发了前所未有的高能反应,其能量模式……与她一直在研究的‘生命源质本源’有关联,并且……伴随着强烈的精神干扰波动。”
北纬37°20!正是星殒殿的精确坐标!镜南的研究竟然也触及到了这个核心区域,并且察觉到了精神干扰(很可能是血魔老祖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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