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她指尖一顿,心脏像是被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尖锐的共鸣感,从灵魂深处传来,方向明确地指向囚禁叶尘的那间密室。
是引星诀对同源力量的感应?
还是因为两人都曾深度接触过猩红孢子,而产生的某种诡异联系?
她不清楚。
但她能感觉到,那个方向传来的气息,极度压抑,却又在压抑之下,涌动着一丝极其危险且不稳定的暗流。
她撑起身子,看向那面单向观察玻璃,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合金墙壁,看到那个与她命运莫名交织在一起的“旧世界亡灵”。
中央指挥室内,维克多将军如山岳般矗立在光幕前。
上面分割显示着多个区域的实时数据,其中就包括叶尘囚室那片稳定得令人不安的能量读数,以及白月魁生命体征逐渐回升的曲线。
“将军。”副官压低的声音打破沉寂,“查尔斯主教的人又来了,重申‘光影之主’的意志,要求对目标9027进行‘神圣净化’仪式。”
维克多面容冷硬,目光扫过光幕上另一个区域——那里代表着嘉丽博士的实验室,权限依旧处于高度封锁状态。
那个科学狂人,绝不会轻易放弃研究如此“特殊样本”的机会。
“告诉主教。”维克多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在目标潜在威胁未彻底评估,及其与地面幸存者关联未查明前,我的命令不变:任何人,不得接近核心隔离区。”
他顿了顿,补充道:“通知城防军,再调一队重立体机甲,部署在医疗区外层通道。没有我的直接授权,擅闯者,可视情况使用致命武力。”
命令被迅速执行。
维克多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控制台上敲击着。
他并非完全信任叶尘,更不相信什么光影之主的指引。
他只是在权衡。
权衡一个未知力量拥有者可能带来的风险与收益。
尤其是在地面形势急剧恶化,马克队长失踪(他得到的最新情报),灯塔战力吃紧的当下。
任何变量,都必须被控制在牢笼里,或者……在确定其价值后,被有效利用。
囚室内。
叶尘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维持那缕极致凝练的神念,在禁灵环境下探查刻痕的异动,对他此刻的状态而言,负担极重。
但他不敢松懈。
那丝温热感和微弱的吸吮感持续着。
刻痕吸收的能量极其微量,相对于整个禁灵法阵而言,如同大海取一瓢饮,根本不足以撼动其分毫。
但对他这具干涸的躯体,这片死寂的囚笼而言,这一点点被刻痕“过滤”后渗入体内的异种源质,却像是沙漠中的一滴甘露。
虽然带着一股淡淡的腥甜气,远不如昔日天地灵气那般纯净温和,却真实地缓解了一丝那令人发狂的灵源枯竭感。
更重要的是,这证明了一件事——这禁灵囚笼,并非绝对无懈可击!
星阙宗的传承刻痕,能找到并将其“转化”(哪怕是极其低效的转化)!
然而,没等他细细体会这丝转机,魔枢“岳”的低语再次幽幽响起,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蛊惑:
「呵……星阙的印记……依旧这般不挑食……连这等污秽之力也敢沾染……」
「不过……也好……省却些许工夫……」
「小子……感觉到了吗……那丝‘血蚀’的味道……正是上佳的祭品引子……」
「放开你的心神……让吾引导……以此囚笼之力为薪柴……点燃你的道火……只需……献上你三成精血……」
血蚀?祭品?精血?
叶尘心头猛地一沉。
魔枢所指的,显然是刻痕正在吸收的、源自禁灵法阵根基的那丝带着腥甜气的能量。
那竟是所谓的“血蚀”之力?
这与上古邪修“血魔老祖”,与这玛娜生态,又有何关联?
而献祭三成精血……纵然能短暂获取力量,也必将让他陷入极度虚弱,甚至可能彻底被魔枢的低语侵蚀心智。
前路彷徨,歧路在侧。
是冒着道基崩碎的风险,依靠刻痕缓慢汲取这危险的“血蚀”之力,艰难求生?
还是听从魔枢的蛊惑,献祭精血,换取一时脱困的可能,却可能坠入更深的魔障?
囚室依旧死寂,只有他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手臂上的刻痕,温热依旧。
识海中的魔枢,呓语不休。
而在囚室之外,各怀心思的目光,正透过冰冷的监控屏幕,聚焦于此。
风暴,在压抑的平静下,悄然积蓄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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