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盘坐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如同风化的石雕。
他的嘴角还残留着暗沉的血渍,体内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隐痛。
强行引导“血蚀”之力失败的反噬,远比预想中更严重。
那带着腥甜气的异种能量,不仅侵蚀了他的血肉,更引动了道基深处魔枢留下的黑暗气息,两者如同达成了某种默契,在他体内蠢蠢欲动。
魔枢“岳”的低语时刻不休,带着幸灾乐祸的嘲讽,与更为露骨的诱惑。
「疼痛吗?虚弱吗?这便是违逆吾之意志的代价。」
「看看你的狼狈,如同丧家之犬。何必苦苦支撑?放开你的心神,拥抱黑暗,你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力量,足以撕碎这令人作呕的囚笼。」
「只需两成精血……你仍是你,却将超越凡俗……」
叶尘闭合双眼,对外界的嘲讽充耳不闻。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方才那失败的瞬间。
为什么会失控?
是汲取的量超过了刻痕“过滤”的极限?还是他引导神念的方式不对,刺激到了“血蚀”之力中某种狂暴的核心?
他回想起刻痕灼烧瞬间的感觉,那并非纯粹的能量过载,更像是一种……排斥反应?仿佛他的神念,与这“血蚀”之力,与星阙宗刻痕之间,存在着某种细微的频率不合。
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
他再次将神念沉入手臂的刻痕。
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汲取能量,而是像抚摸一件易碎的古老玉简,极其轻柔地、带着探究意味地去感受那几道玄奥纹路本身。
他的神念不再试图“推动”,而是尝试着去“共鸣”。
去理解这些纹路内蕴含的,属于星阙宗的古老意蕴,那是一种中正平和,却又带着星辰般浩瀚与疏离的气息。
起初,刻痕毫无反应,只有禁灵环境带来的冰冷死寂。
但叶尘没有放弃,他耐心地调整着神念的波动,摒弃所有杂念,甚至暂时忘却了道台的危机、魔枢的低语,只专注于与这宗门最后印记的沟通。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他心神几乎要与这片死寂融为一体时,那核心的符文,再次传来一丝微弱的悸动。
这一次,不再是灼热,而是一种清凉的、如同夜露浸润般的触感。
紧接着,他“看”到了。
在他的神念感知中,那几道原本只是平面纹路的刻痕,仿佛活了过来,延伸出无数细微如星尘的光点,这些光点并非真实存在,而是一种意蕴的显化,它们以一种独特的韵律缓缓流转,构成一个微小而完整的周天循环。
这个循环,在主动地、极其缓慢地从周围的禁灵壁垒中,剥离出那些稀薄的、带着“血蚀”特性的能量,并在这个过程中,自然而然地将其中的暴戾与污秽一点点磨蚀、转化,最终只剩下最为精纯的一丝本源,融入他的血脉。
原来如此!
叶尘心中豁然开朗。
他之前太过急躁,试图以自身神念强行引导,反而干扰了刻痕本身固有的、更为精妙的运转法则。
这星阙宗的传承刻痕,本身就是一个微缩的、具有净化功能的阵法!
他要做的,不是去驾驭它,而是去配合它,去滋养它,让这个微小的周天循环自行运转,自行汲取。
他小心翼翼地,将自身那缕微弱的神念,融入这个意蕴构成的循环之中,不再试图主导,而是如同溪流汇入江河,跟随其自然流转。
顿时,那股因强行引导而产生的滞涩感和排斥感消失了。
虽然汲取能量的速度,比之前他强行引导时还要缓慢数倍,但过程却变得无比顺畅、自然。
那丝丝缕缕被转化后的精纯本源融入体内,虽然依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却不再具有破坏性,反而如同甘霖,温和地滋养着他受损的经脉和干涸的气血。
灵魂层面的灼痛感,被一丝清凉缓缓抚平。
白月魁从浅眠中惊醒。
她捂住胸口,那里传来一种奇异的共鸣。
并非之前的刺痛或躁动,而是一种……趋于平稳的、深沉的韵律感。
仿佛冰层之下,原本狂暴的暗流,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河道,开始有序地、坚定地向前流淌。
她看向叶尘囚室的方向,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那个男人,似乎找到了与这座囚笼,以及与他自身困境共存的方式。
这种变化很微妙,却瞒不过她对能量异常敏锐的感知。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引星诀凝聚的微薄灵力,似乎也因为这种遥远的、平和的共鸣,而运转得更加顺畅了一丝。
“将军,目标9027的生命体征数据……趋于一种奇怪的稳定。”
副官向维克多汇报,语气带着不确定。
“之前的所有异常波动都消失了,各项指标维持在一个极低但异常平稳的水平,甚至……比刚被囚禁时还要稳定。”
维克多盯着光幕上那条几乎变成直线的数据曲线,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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