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用‘借脉一息’。”我说，“但你们可以。”
四人同时看向我。
“你们身上都有镇魂石碎片，沾过我的血，连过五人一脉的阵。”我摘下戒指，按在谢辞掌心，“它能借龙气感知命格，也能反过来，用命格引动龙气。你拿它当罗盘用，别探人，只探路。”
谢辞闭眼，将罗盘覆在戒上。黄沙缓缓流动，指向通道左侧。
“那边有火气。”他说。
“那就走那边。”我重新戴上戒指，“但记住——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回应。它要的不是战斗，是让我自己走进坟里。”
我们重新启程。
这一次，谢辞在前，手持罗盘，我落在最后。通道逐渐向下倾斜，岩壁上的龙纹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抓痕，像是某种巨大生物挣扎时留下的。
走到一处拐角时，我忽然停下。
戒面又震了一下。
不是牵引，是警告。
我抬头，正上方岩壁上，那道影子再次浮现。它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悬在那里，额头裂缝缓缓张开，像一只眼睛正在睁开。
我没有催动“借脉一息”。
可它似乎知道我在看它。
裂缝深处，有一点幽光亮起，随即熄灭。
接着，它抬起手，再次在石上划动。
这一次，它写的是：
“归处已开。”
字迹落下瞬间，整条通道的岩壁同时震颤，那些抓痕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纹路往下流，像血，却比血更稠。
“走！”我低吼。
五人加速前行。
身后，那道影子缓缓从墙上剥离，像一层皮被揭起，无声地飘向通道深处。
我们追着罗盘的指引，在岔道中左转右转，最终来到一扇石门前。门上没有锁，只有一道竖直的裂缝，从顶端贯穿到底部，宽约一指，深不见底。
谢辞将罗盘靠近门缝，黄沙瞬间凝固。
“后面……”他声音发紧，“有东西在呼吸。”
我走上前，将手掌贴在门上。
紫檀木戒的金丝顺着掌纹蔓延，钻入裂缝。一秒，两秒，三秒——
金丝突然剧烈抽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猛地往里拉。
我强行抽手，戒指脱出时，裂纹中渗出一滴血，滴在门缝边缘，瞬间被吸了进去。
门缝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像是有人在笑。
“这是……”江无夜盯着门缝，“你的坟？”
我没有回答。
因为我听见了。
门后，有心跳。
不是人的心跳。
是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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