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刺进旧伤的刹那,肋骨下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钝痛,像是有铁钩在皮肉里翻搅。我咬住牙关,没出声,但呼吸猛地一滞。就在那一瞬,地底的心跳节奏变了。
十二息一停的鼓动,突然少了一拍。
十一息。
它卡住了。
谢辞几乎是立刻蹲了下来,手指按在石板边缘,指尖微微颤抖。他没看我,目光死死盯着地面裂缝中那一丝几乎不可见的暗红纹路,低声说:“断了。”
江无夜皱眉:“什么断了?”
“节奏。”谢辞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过铁石,“它读命格,靠的是连续性。祁煜那一刀,痛得干脆,念头断得彻底——它来不及反应,数据链断了一环。”
林深盯着我还在流血的伤口:“你是说,痛,能让它‘卡壳’?”
“不是痛。”谢辞摇头,“是‘空’。痛把识海劈开了一瞬,心念中断,阵法抓不到信号,只能停摆。就像抄书的人突然忘了下一句,得回头翻页。”
沈川冷笑:“所以我们要靠自残来破阵?你这计策听着比疯子还疯。”
“不是自残。”我拔出短刃,血顺着刀刃滴在戒指裂纹上,金丝微微一颤,像是回应,“是控制中断。我们没法无念,但可以制造‘断点’。每一次断,它就得重新校准,节奏一乱,就是机会。”
谢辞已经从怀里取出那面青铜罗盘,轻轻放在地面。罗盘边缘刻着模糊的星轨纹,指针原本静止不动,此刻却在极细微地左右摆动,幅度小得几乎难以察觉。
“你们看。”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罗盘边缘,“每十二息,指针会微微震一次。第七息时,震幅最大——那是它‘翻页’的瞬间。就像人读完一段,要停顿一下,才能接上下文。”
江无夜眯眼:“所以第七息,是它最弱的时候?”
“不。”谢辞摇头,“是最忙的时候。它在切换命格数据,注意力最集中。可正因为集中,一旦被打断,重启的代价最大。”
林深忽然明白了:“所以我们不在第七息动手,而在它刚翻完页、准备进入下一轮的时候——第十二息末尾?”
“对。”谢辞点头,“它刚完成一次读取,正要启动下一轮。如果这时我们制造一次‘断念’,它就会错拍。一次错,它还能补;三次错,它就得进入‘校准模式’——那时阵眼会短暂暴露。”
沈川皱眉:“可我们五个人,怎么保证同时‘断念’?谁来当那个制造断点的人?”
“我来。”我说。
江无夜立刻按住我手腕:“你刚才那一刀,差点把自己劈晕。再来一次,你撑不住。”
“我不用每次都自己来。”我低头看着戒指,金丝在血迹中缓缓游动,“我们有血契。”
谢辞眼睛一亮:“对,血契还在。五人一脉,血脉相连。一个人痛,其他人也能感知。只要我们同步,就能把‘断念’的冲击分摊。”
林深沉声问:“怎么分?”
“共痛。”我抬起手,将戒指对准手腕伤疤,金丝顺着血迹蔓延,缠上脉门,“我制造痛断,你们四人通过血契承接那股冲击。我的念头断了,动作却不会停;你们虽不发力,但能帮我稳住识海,不让痛感把我彻底撕裂。”
江无夜沉默片刻,缓缓松开手:“你确定血契还能撑住这种反噬?”
“不确定。”我盯着戒指,“但刚才那一刀,金丝动了。它在回应。说明血契没断,只是沉睡。只要我们五人还在,它就能被唤醒。”
谢辞已经开始在地面画线。他用指甲蘸血,在石板上勾出三段弧形,彼此交错,像三道波纹。
“三段扰动。”他指着第一段,“第一段,由祁煜制造断点,目标是让心跳从十二息变成十一息,打乱初始节奏。”
他划到第二段:“第二段,我们四人同步发力,不讲究方向,不讲究招式,就是砸,就是撞,制造‘无念之动’。它读不到念头,只能硬扛。”
最后一段,他画得最深:“第三段,趁它校准,我们以血契共鸣,试探阵眼位置。它一定会在某处显光——那是它重新定位命格的信号。”
沈川盯着那三道血线:“听起来像在赌。”
“不是赌。”谢辞抬头,“是算。它再强,也是靠规律运转。规律,就能被破。”
林深忽然问:“如果它不止读我,还读我们所有人呢?”
谢辞摇头:“不会。这阵法太精密,一次只能锁定一个命格。刚才它只盯着祁煜,因为我们其他人的命格对它没价值。它要的是‘容器’,不是祭品。”
我低头看着戒指,那滴血已经被金丝缠住,静静伏在裂纹深处。地底的心跳又恢复了十二息一停,平稳得像是从未被打断。
但我知道,它已经不一样了。
它刚才卡了一下。
这就够了。
我抬起手,将短刃递向江无夜:“你来。”
他一愣:“什么?”
“下一刀。”我说,“我制造断点,你来划。痛感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断’的瞬间。你们每个人都得能承受这一刀——否则,谁来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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