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夜撑着墙站直,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他不知道祁煜还能做什么,但他知道,如果祁煜还在,那就说明他们还没输。哪怕只剩一缕魂,也能点一把火。
“继续走。”他说,“别停。”
谢辞没再问,只从怀里摸出一块布,裹住口鼻。前面就是通风井,井口常年有毒瘴,走快了会呛死。
两人弯腰前行,脚步声被泥水吞没。渠壁上的苔藓开始发蓝,那是地气活跃的征兆。越往前,龙脉越近。
突然,谢辞停下。
他盯着前方拐角处一具尸体。那人身穿灰袍,腰带打死结,正是刚才逃走的刀客之一。可他不是被追杀的——他是自己爬进来的,手指抠进泥里,一路拖行,直到断气。
而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湿透的册子。
谢辞蹲下,翻开一页。纸烂了大半,但还能看清几个字:“……骨入库,子时三刻……壬七……”
他合上册子,抬头看江无夜:“他们不是来抢图的。”
“是来送信的。”
江无夜盯着那尸体扭曲的脸。这人宁可死在渠里,也要把册子带进来。说明他不是萧景琰的人,是另一条线上的棋子。有人在利用这场冲突,把消息塞进来。
“我们被盯上了。”谢辞低声,“不止萧景琰。”
江无夜没答,只把戒指按进掌心。烫得厉害。他知道祁煜在看,也知道祁煜在等。等他们走完这条路,等真相浮出水面。
可就在这时,戒指突然一凉。
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温度。
紧接着,江无夜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不是他的记忆。是一口冰棺,棺上结着霜,棺内躺着一个黑发金瞳的人。那人睁着眼,嘴角微微扬起。
然后,声音来了。
不是耳朵听见的,是直接在骨头里响起。
“很好……让他们吵。”
江无夜猛地抬头,呼吸一滞。
谢辞察觉不对:“你看见什么了?”
江无夜没答。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刚才那声音不是幻觉。那是祁煜。他不在戒指里,不在图里,不在任何地方——他在地脉深处,借着龙气,借着血,借着那些曾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的命格,活了一瞬。
而这一瞬,足够他看清全局。
谢辞盯着他:“你还撑得住吗?”
江无夜缓缓点头,把左手从怀里抽出。戒指已经不烫了,但表面多了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裂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划开了一道口子。
他没说刚才看到了什么,也没提那句话。只把刀重新握紧,往前迈了一步。
“走。”他说,“快到了。”
谢辞跟上,两人穿过最后一段暗渠,前方通风井的铁栅已隐约可见。只要掀开栅栏,就能潜入商会地库。
江无夜伸手去推井盖。
就在他指尖触到铁锈的瞬间,戒指突然剧烈一颤。
他猛地回头。
谢辞正低头整理袖口,动作自然。可江无夜注意到,他刚才站的位置,正好踩在一条暗红色的线——那是从尸体身下延伸出来的,像血,又不像血。
而谢辞的鞋底,沾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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