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命——变成了——北邙三更。
他瞳孔一缩。
林深也看见了:“是血纹。”
沈川立刻道:“三更动手?”
江无夜盯着那四个字,声音压得很低:“不是提议。是命令。”
谢辞冷笑:“谁的命令?风翩翩?还是……”
他没说完。
但我知道他在想谁。
想那个已经死了的祁煜。
江无夜把刀收回来,抱在怀里,像是护着什么。他抬头,目光扫过三人:“不管是谁,这刀不会说谎。它烧出来的,是血契。”
林深沉默片刻,问:“北邙哪一点?”
我立刻抽离刀柄,把残魂甩向南面一处残碑。碑在古道旁,半埋土里,刻着“癸水归墟”四个字。谢辞路过时,靴底踩到一块翘起的石角,脚下一滑,手撑地,正按在碑文上。
那一瞬,我撞进碑底。
下面埋着一道命格烙印,是用阴血刻的,深得不像人手所为。我顺着纹路走,看到三个字——南宫玄煞。
是南宫寒的真名。
他把自己的命格钉在这儿,借“癸水归墟”引地阴之气,连向冰棺方向。那条线,像锁链,一头拴着他,一头冲着我。
他不是要炼楚凡。
他是要用楚凡的死,刺我魂。
可他忘了,龙脉是活的。他动一次,我就知一次。他埋一道印,我就追一道痕。
我立刻回魂,顺着沈川的刀柄爬进去。他刀上也有龙纹,是当年血酒所封。我用最后一点魂力,把“南宫玄煞”四字和他心口旧伤的信息塞进去——那伤是十年前我亲手划的,每逢阴气重时就会溃烂流脓。
信息一进,沈川猛地抬头,眼神变了。
他开口,声音低得像从地底传来:“师门密令:南宫玄煞逆天而行,心口旧伤为破,三更前入断龙谷,斩之。”
江无夜皱眉:“哪来的密令?”
“我听见的。”沈川说,目光直视他,“你信不信,不重要。但你得知道——这刀烧出了字,罗盘改了向,现在连我都听到了命令。你觉得,是巧合?”
三人沉默。
谢辞低头看自己还在抖的手,忽然笑了:“反正我也睡不着。”
林深收剑入鞘:“走慢点,我怕摔着。”
江无夜把斩山刀扛上肩,血从虎口滴下来,砸在刀面上。他看了眼北邙山方向,说:“那就走一趟。”
四人动身。
我附在斩山刀上,随江无夜前行。龙脉气流越来越乱,七处死穴全被打通,死气像雾一样往上冒。我让他带队走偏道,绕开三处最浓的阴口。
可越往北,我的魂体越不稳。
月圆将退,龙气渐弱。我能撑的时间不多了。
江无夜走在最前,刀扛在肩,脚步沉稳。谢辞跟在右后,手一直按在腰间短刃上。林深走左后,剑未出鞘,但眼神扫着四周。沈川断后,刀已出半寸。
他们没说话,但节奏一致。
我知道他们在等一个信号。
一个能让他们相信——祁煜还活着的信号。
我用尽最后力气,把南宫寒命格破绽再推一遍:心口旧伤,阴气入体则溃,溃则命门大开。
信息一送,沈川突然开口:“他怕冷。”
三人一怔。
“南宫寒。”沈川说,“他怕阴气。越是阴天,他越穿厚衣。这不是习惯,是伤。”
江无夜回头:“你怎么知道?”
沈川没答,只是握紧了刀。
我知道他懂了。
他也知道,这信息不是密令,是祁煜在说话。
月光开始淡了。
我能感觉到魂体在散。
再撑不到三更,我就得退回冰棺。
我得留下最后一句。
我顺着刀柄,爬到江无夜耳边,用尽最后一丝魂火,把两个字送进去——
“快走。”
他脚步一顿。
谢辞问:“怎么了?”
江无夜没回头,只抬起手,做了个下压手势。
然后他加快脚步,刀尖朝前,直指北邙山深处。
四人身影没入山雾。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条从断龙谷连向冰棺的命格锁链。
它还在动。
南宫寒还在吸楚凡的情泪。
可他不知道,猎人已经上路了。
我的魂火熄灭前,把残念钉进斩山刀脊。
刀身轻轻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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