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石阶往下流,一滴一滴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我躺在冰棺里,魂火微弱,却突然感觉到一股灼烫从心口炸开。
不是痛,是被撕扯。
五股气息同时乱了。叶绾绾的蛊脉在翻,娜娜的呼吸变得急促,风翩翩的命格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云溪的魂灯在剧烈摇晃。最奇怪的是清月——她明明断了情,心口却还烫着,像一块烧红的铁,隔着百里都能烫到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股热忽然一颤。
有东西顺着这缕热往我魂上爬。
黑的,滑的,带着腐腥味。一寸寸缠上来,像是要把我从冰棺里拖出去。
我猛地绷紧魂体,切断和四女的连接。风翩翩、云溪、娜娜、绾绾……四道魂印瞬间断开,像剪断的线。只剩清月那点热还连着我,像根烧红的针,扎在南边。
我知道南宫寒动手了。
他断了一臂,不会善罢甘休。可他没想到,清月断情之后,心口那点热不再是情念,而是净火。凡沾情妄者,必被焚。
我借着那点热反扫过去,魂念贴地而行,顺着龙脉残流往灵枢阁地宫钻。
南宫寒盘坐在阵心,脸上全是血,右肩断口焦黑,左手指节捏得发白。他嘴里念着什么,声音压得很低,但我听清了。
“以痛为祭,九阴归位。”
他竟把清月那一剑的寒霜之力炼成了阴火,正往五处阵眼灌。第一处炸开时,江无夜所在的北境据点塌了半边山,第二处亮起,谢辞脚下的地裂出三丈深沟,第三处引爆,林深和沈川被困在毒雾阵里,出不来。
他不是在报复清月。
他在围猎我所有的人。
我魂体一震,差点被震散。兄弟四人被困,五女被控,南宫寒这是要把我身边的一切都烧成灰,逼我现身。
可他不知道,我根本出不去。
冰棺封着,龙脉未全醒,我只能借脉一息,看百里内真名、心绪、命格破绽。但现在,这能力反成了他的刀。
他开始动五女。
先是娜娜。他走进她房里,坐在床边,手抚上她的脸。那张脸是我的,动作却全是他的。他低声说:“娜娜,想我吗?”
娜娜在梦里点头,眼角流下泪。
他笑了,指尖渗出黑气,顺着她泪痕钻进太阳穴。一根红线从她心口拉出,连向窗外,直奔龙脉支流。
接着是绾绾。他去她炼蛊的密室,掀开她的衣领,吻她锁骨。绾绾浑身一颤,蛊盅炸裂,但她没醒。黑气从她唇间钻入,心口金蝎纹开始逆向转动,红线抽出,缠上地脉。
风翩翩和云溪也没逃过。一个在罗盘前昏睡,一个在魂灯下蜷缩。南宫寒用我的手,一个一个给她们种下“逆情蛊”,让她们在梦里呼唤我的名字,情念越深,红线越紧。
他要借她们对我的情,织一张网,把我魂从冰棺里扯出来。
我察觉不对时,已经有三根红线顺着龙脉爬到了我魂边。第四根正从云溪那边过来,像蛇一样贴着地脉游。
我立刻切断连接,但绾绾那边晚了一步。
黑线已经缠上我魂脚,猛地一收。
魂体剧痛,像被铁钩穿过脚踝。我差点叫出声,魂火“噗”地矮了一截。冷汗从虚体上渗出来——魂也会出汗?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到了。
我拼命往后缩,靠清月那点热护住主魂。黑线拉不动我,开始烧。烧的不是我,是清月那边的连姐。她心口的热在对抗蛊丝,像两股火在绞。
南宫寒察觉了。
他坐在地宫中央,突然抬头,盯着虚空,笑了。
“祁煜,”他声音很轻,像是在跟我说话,“你想听她们的心跳?好,我让你听个够。”
他抬手,五指张开,轻轻一握。
五女同时闷哼。
娜娜在床上蜷缩,眼泪不停流;绾绾心口金蝎纹发黑,整个人抽搐;风翩翩罗盘炸裂,血从鼻子里流下来;云溪魂灯剧烈晃动,火焰几乎熄灭;清月站在长阶上,忽然单膝跪地,左手残臂断口渗血。
他不是在逼她们动情。
他是在用她们的痛,喂养蛊王。
我魂脚上的黑线又紧了一分,魂火“噼啪”作响。再这么下去,我不用等月圆夜重生,现在就得被扯碎。
我咬牙,把所有感知集中在清月身上。她断了情,心口那点热不是情念,是执念。执念不灭,净火不熄。我借着那点热,反向烧向缠住我魂脚的黑线。
“滋”的一声,黑线断了。
我魂体一松,差点散架。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南宫寒不会停。
他站起身,走到地宫最深处,掀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血池。池底刻着“九阴炼形阵”残纹,已经被磨掉大半,但还能用。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阵心。
阵纹亮起,泛着幽绿光。
他低头看自己断臂处,黑气翻涌,新肉正在长。可每长一寸,就有一缕霜气从内炸开,逼得他闷哼。清月那一剑,不仅断了他臂,还把寒霜之力种进了他经脉。
他恨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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