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眼神空洞却透着诡异的平静。
“师兄,你不该打断我的话。”
那声音不像活人发出的,干涩、冰冷,像从地底爬出来的回音。我盯着他,手指微微发紧。刚才那一击封言阵耗尽了残魂之力,现在连站稳都要靠紫檀木戒撑着。可我知道,不能退。
南宫寒笑了。他松开踩在萧景琰肩上的脚,缓缓抬手,掌心裂开一道黑纹,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扩散开来,崖边的石头开始泛灰、剥落,化成粉末飘散。
“你说你看到了真相?”他低声说,“可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真相?”
我没有回答。风太大,吹得袍角翻飞,耳朵里全是呼啸声。我能感觉到脚下地脉的震动——龙脉末梢还在跳动,像一根快要断的弦。
他的手掌往前一推,黑纹中涌出一团旋涡,旋转着朝我扑来。空气瞬间变得沉重,灵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枯竭。我后退半步,脚跟抵住崖边碎石。
这一招,和之前控制清月她们时用的一样。
是腐化龙气的邪功。
江无夜他们想冲上来,但刚靠近就被气浪掀翻,摔出数丈远。没人能帮我。这一次,只能靠我自己。
我闭上眼,把最后一丝残魂沉进紫檀木戒。戒指贴着皮肤滚烫,像是要烧起来。我顺着它与地脉的连接,往深处探去——那里有一缕极细、极热的东西,藏在岩层最底层,像血脉一样缓慢流动。
那是龙髓精气。
师父当年用它洗过我的骨。我没想过还能再碰它一次。
我咬破舌尖,用力一吸。
刹那间,一股灼热从脚底冲上来,直贯头顶。金瞳猛然亮起,黑发无风自动,玄色金纹袍剧烈抖动。皮肤下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像有东西在皮下游走。
我睁眼。
那团黑雾巨爪已经到了面前。
我双足钉地,左手按住心口,右手握拳,将龙脉之气全压进右臂。借脉一息启动,视野里南宫寒的心窍位置闪出一点裂痕——他的功法寄在我肉身上,命格不稳。
就是现在。
我轰出一拳。
掌心玉佩崩裂一道细纹,封印多年的热流炸开。金光从拳头喷射而出,撞上黑爪。
轰!
整座断魂崖猛地一震,碎石腾空而起,百里内的鸟兽齐齐惊飞。冲击波呈环形炸开,吹得远处草木倒伏,山壁龟裂。
南宫寒被震退三步,左臂衣袖炸成碎片,皮肤上出现几道裂痕,渗出血丝。他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我,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
“你……居然能引动龙髓?”
我没理他。胸口一阵闷痛,魂体再次出现裂痕,嘴角溢出一丝血。但我站着,没倒。
“你说得对。”我抹掉血迹,“这是我第一次用它。”
他眯起眼。
我盯着他,“以前我不敢用。怕伤到她们。怕失控。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他冷笑,“你不过是在燃烧寿元!等你魂体彻底溃散,这具身体还是我的!”
他说完,掌心黑纹再度扩张,新的旋涡正在形成。这一次更浓、更深,带着刺骨寒意。他知道刚才那一击只是试探,真正的杀招还没出手。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龙髓的热度。它不像真气那样温顺,更像是活物,在血管里奔腾,催促我去撕裂一切阻碍。
风翩翩留下的龙脉图残印突然在我识海浮现。那是一道微弱的光点,连着五处不同的位置。
清月在北岭,泪痕未干;
绾绾在南疆,心口滚烫;
娜娜在东城,仍在呢喃我的名字;
风翩翩在西谷,罗盘指针狂转;
云溪在玄门塔顶,魂灯微颤。
她们的情劫印记还在跳动。
我闭眼,心念顺着这些印记流转。不是为了听她们说话,也不是为了看多远。我只是想记住——这些人,是我活着的理由。
金焰从体内升起,缠绕周身。
南宫寒察觉不对,加快催动邪功。黑气凝聚成矛,直刺而来。
我抬手,金焰凝成屏障。黑矛撞上火焰,发出滋滋声响,竟被一点点融化。
他脸色变了。
“你竟能以情念引动龙髓共鸣?”
“这不是情念。”我睁开眼,“这是命。”
他怒吼一声,双掌齐出,黑气如潮水般涌来。整个崖顶被黑暗笼罩,岩石粉碎,地面塌陷。我双脚陷入裂缝,仍不肯后退。
金焰暴涨,迎向黑潮。
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天地为之一静。
然后——
轰!!!
气浪炸开,崖顶中央凹陷下去一圈,我和他同时被震退数步。我单膝跪地,一口血喷在地上。魂体裂痕更多了,几乎透明。
但他也没好到哪去。左臂完全撕裂,黑气倒灌入体,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笑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慢慢抬起脸,“你以为你在反击?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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