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云溪床边,手还搭在五人手腕上。她们的脉搏很弱,但没再渗血。刚才那股往血脉里压的反噬力突然停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挡在外面。我的金瞳还在亮着,能感觉到体内的龙髓在缓慢流转,把那些乱窜的气息一点点吞进去。
这状态撑不了太久。
我知道得有人来。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没有回头。脚步声很轻,是楚凡。他回来了。身后跟着媚萝,呼吸有点急,身上有伤的味道。
“找到了。”楚凡站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卷东西,边角染了血,“在心魇渊最底下,藏在一块石龛里。”
我把手从五女腕上收回,指尖发麻。接过那卷东西,触感粗糙,像是用某种皮纸做的。上面写着字,笔画歪斜,看得出年代很久。
“我们去了渊底。”楚凡靠着墙坐下,喘了口气,“那里还有人活着,是心魇族剩下的。他们设了个阵,叫‘千梦阵’,进去的人会看到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事。”
媚萝走到窗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左肩,那里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在结痂。“他们想拿楚凡开刀。说他是外魂寄体,不该和我缔结双魂契。”
我没说话,低头看着卷上的字。
“楚凡小时候进过一次心魇渊。”媚萝继续说,“那时候他还小,迷路了,差点被幻象拖死。但他活下来了。我们后来才发现,是因为他体内有一道残印,护住了神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是你留下的。”她说,“你早年魂魄不稳定,有过几次离体。有一次正好是月圆夜,你路过他家院子,他睡在外廊下,你顺手在他心口点了一下。”
我记得那晚。
那时我才十四岁,刚学会借脉一息不久,还不太会控制。一次月圆夜离体,走过一片村落,看见一个孩子躺在竹席上,梦见自己被火烧。我就顺手碰了他一下,把他拉了出来。
没想到那就是楚凡。
“他们不信。”楚凡接话,“魇老说除非我们当场完成双魂合契,否则不会交出情魇卷。我就剖了心口,立了誓——我楚凡,愿以魂契媚萝,共承心魇因果,只为助祁煜破劫。”
他说完笑了笑,脸色有点白。
“然后呢?”
“然后媚萝的金铃响了。”他指着自己的胸口,“那一声响穿过了整个渊底,封印松动,石龛自动打开。魇老跪下了,说双魂契已成圆满,外人不可夺。”
我重新看向手中的卷。
上面最后一句写着:“情劫不灭,唯心解之;五情归一,需引外识为引。”
我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这句话不对劲。
按理说,情劫要靠当事人自己了结,怎么还需要“外识”?而且这个“引”字也很奇怪。引什么?怎么引?
我把卷递给楚凡:“你们在渊里有没有问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问了。”媚萝摇头,“但他们只知道这话是从上古传下来的,具体怎么用没人懂。只说如果强行唤醒五女,反噬会直接炸开经脉,哪怕只试一次,她们都可能当场断气。”
屋里安静下来。
油灯闪了一下,火苗低了半寸。
我盯着云溪的脸。她眼角的血已经干了,变成一条暗红的线。其他人也没再出血,但气息还是沉得厉害。师父留下的封印在起作用,但也只是拖延时间。
不能再等了。
“你们回来的路上遇到麻烦了?”我注意到媚萝肩膀上的伤。
“有人埋伏。”楚凡冷笑,“南宫寒还有几个手下没死透,躲在暗处。他们知道我们要去心魇渊,就在归途上等着抢东西。”
“媚萝为了护住这卷,硬吃了三道符咒。”他指了指她腰侧,“其中一道是蚀魂咒,现在狐火还没完全恢复。”
媚萝抬眼看了我一下:“我不让他们碰它。这东西要是丢了,你们谁都活不成。”
我点点头,把卷收进怀里。
现在线索有了,但怎么用还不知道。唯一的突破口是“外识为引”这四个字。外识……是不是指除了五女之外,还能影响她们意识的东西?
我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
清月斩南宫寒时的眼神,绾绾炼蛊时心口发烫的样子,娜娜被控制后还在喊我名字,风翩翩画归魄图时手指发抖,云溪点燃魂灯前对我说“别忘了我”。
这些都不是计算出来的结果。
她们做的事,都是因为相信我。
也许这就是“引”。
不是靠术法,不是靠阵法,而是靠她们还记得我是谁。
我想试试。
但我不能现在动手。
“你们两个先出去。”我说,“我要静一小时。”
“你要做什么?”楚凡问。
“试探。”我说,“我不想让你们也被卷进去。”
他没再问,起身扶着媚萝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祁煜,这次不管你打算干什么,别一个人扛。我们都在。”
门关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五张床。
我盘腿坐回原位,把手重新放在她们的手腕上。这一次,我没有强行引导龙髓去吸收反噬之力,而是反过来,把自己的意识慢慢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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