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下，笑得很淡。
然后她往前走了一步，单膝跪在地上，把手按进泥土里。一道金光从她掌心蔓延出来，顺着地面流向我脚下。暖意顺着腿往上爬，像是有股热流注入骨髓。
我感觉断掉的手臂开始发麻。
不是恢复，是提醒——我还活着，还能动。
“我可以带你进去。”她说，“但我有个条件。”
“说。”
“如果楚凡在里面，你要救他出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他死了呢？”
“那就把他的魂带回来。”她声音很轻，“哪怕只剩一丝。”
我点头：“好。”
她站起来，转身要走。
我叫住她：“等等。”
她回头。
“你说我忘了的事……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我，很久才开口：“你第一次进心魇渊，是七岁那年。是你师父带你去的。你们从深渊底下带回了一块石头，上面刻着‘命不由天’四个字。那天之后，你开始做噩梦，梦见自己被一百个人同时诅咒。”
我脑子里嗡了一声。
那个梦……我做过无数次。
每次醒来，心口都像被人挖空了一块。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指向林子深处：“走吧，时间不多了。”
我迈步跟上去。
脚下的土地越来越软，像是踩在腐叶堆里。空气中开始飘出一股味道，不是血腥，也不是霉味，是一种陈旧的、像是埋了很久的香灰气息。
我们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前方出现一道裂谷。谷口立着两根石柱，上面缠满了藤蔓，隐约能看到一些模糊的符文。
媚萝停下：“这就是入口。再往前，就是心魇渊。”
我站到她旁边。
风从谷底吹上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我能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动，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是一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
她看向我：“准备好了吗？”
我握紧紫檀木戒，金瞳再次亮起。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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