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着士郎凝重的表情,疑惑地问:“士郎,这跟你刚才发疯有关系吗?那位女士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士郎连忙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只是听说寺里来了位特别的客人,有点好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一成。刚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一定跟你解释清楚!”他深深鞠了一躬。
一成看着挚友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以及那毫无说服力的掩饰,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但他知道士郎的性子,如果对方不想说,再追问也没用。他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下次别再这样了。很吓人的,你知道吗?”
“知道了!绝对没有下次了!”士郎连忙保证,心中的石头虽然落了一半,但柳洞寺的阴影却更加沉重了。美丽的女客,僧人们心浮气躁,这几乎印证了慎二的话!那个“魔女”,很可能就在那里!
夜幕低垂,卫宫家仓库内灯火通明。气氛比白天更加凝重。
士郎将白天试探一成和得到的情报详细复述了一遍,尤其是关于那位“美丽女客”和僧人异常的部分。
“看来慎二那个废物这次没说谎。”远坂凛抱着双臂,脸色阴沉,“美丽、气质高贵、穿着古装,能让一群清修的和尚都心浮气躁,这绝对是魅惑类魔术或者从者本身气质的影响!基本可以确定,柳洞寺盘踞着一位Caster职阶的从者,也就是慎二口中的‘魔女’!”
她顿了顿,看向林秋:“我下午用使魔远距离探查过柳洞寺外围,发现整个寺庙被一层非常强大且古老的结界笼罩着。那结界很隐蔽,但逃不过远坂家的观测术式。最关键的是,那结界对从者有极强的压制效果!”
凛的手指在空中虚划,魔力勾勒出简单的符文:“结界内部的空间规则似乎被扭曲了,充满了‘否定神秘’的因子。从者一旦踏入结界范围,其灵基会遭到持续性的压制和削弱,魔力运转会变得滞涩,宝具的解放恐怕也会受到严重干扰甚至无法使用!简单说,那就是一个专门针对英灵的禁魔领域!”
“禁魔领域?”Saber眉头紧锁,感受着自己体内尚未完全恢复的魔力流动,“若真如此,对吾等从者而言,无异于自缚手脚,战力将大打折扣。”
“没错!”凛肯定道,“那个Caster很狡猾,把老巢选在寺庙这种本身就具备一定‘净化’或‘结界’基础的地方,再叠加她自己的强力结界,简直易守难攻!而且,寺庙里还有那么多普通人…”她看向士郎,“包括你的朋友一成和他父亲。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想办法把普通人先撤出来。”士郎立刻说道,眼神坚定,“或者,想办法破坏那个结界?”
“破坏结界谈何容易。”凛摇头,“那结界与地脉和寺庙本身的气息结合得非常紧密,强行破除动静太大,而且需要时间,肯定会惊动里面的Caster。”
“那…...潜入?”士郎提议。
“在对方的结界主场内,面对一个精通魔术的Caster,潜入的风险极大。”林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而且,吾等目标明确,并非潜入侦查,而是荡平孽物。拖沓无益。”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深邃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巡天将军一往无前的决断:“压制结界虽强,然非不可破。吾之‘离明真阳’,乃至阳至刚、焚尽万法之力,专克此等阴晦结界。吾主魔力充沛,Saber阁下剑锋锐利,卫宫阁下亦有牵制之力。当以雷霆之势,正面击破结界,荡清魔巢,救出被困之人。”
他看向士郎:“汝友既非御主,亦未受明显控制,此乃不幸中之万幸。然战场凶险,瞬息万变,需速战速决。”
凛看着林秋沉稳如山的气度,心中稍安。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林秋说得对!畏首畏尾只会让那个魔女有更多时间准备!既然确定了目标,也知道了结界的特性,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准备战斗!”
她看向士郎:“卫宫,你负责在战斗开始后,尽可能快地找到一成和他父亲,保护他们撤离战场!Saber,你的状态?”
“无妨!”Saber握紧了无形的剑柄,碧绿的眼眸中战意燃烧,“纵使魔力受制,吾剑亦能斩邪!”
“好!”凛最后瞥了一眼角落里蜷缩着、眼中带着一丝病态期待的间桐慎二,冷哼一声,“废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优秀的魔术师!”
没有多余的言语。林秋率先推开仓库的门,踏入沉沉的夜色之中。远坂凛紧随其后,魔术礼装的红宝石在黑暗中微微闪烁。Saber如同金色的守护者,护在士郎身侧。卫宫士郎最后看了一眼仓库内摇曳的灯火和角落里的慎二,深吸一口冬夜冰冷的空气,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迈步跟了上去。
四道身影,如同刺向黑暗的利刃,朝着柳洞寺那笼罩在古老结界下的阴影,义无反顾地走去。夜风中,似乎传来了寺庙方向若有若无的、甜腻而诡异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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