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冻结,又在下一秒被惊恐的呼喊撕裂!
“御主——!!”玛修的尖叫声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几乎是瞬间扑到了藤丸立香身边,想要拉开她。
三藏法师倒吸一口凉气,手中的锡杖差点脱手:“糟了!静谧施主她……”
她显然也听说过这位毒之哈桑的可怕传闻。
俵藤太更是脸色剧变。
静谧哈桑自己也完全僵住了,紫色的眼眸中那瞬间的震惊迅速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淹没。她猛地向后缩回,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面纱,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声音带着哭腔:“不…不要…我…我不是故意的…呜……”
她蜷缩起来,仿佛想把自己缩进阴影里消失。
整个地牢的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静谧压抑的啜泣和玛修急促的呼吸声。
然而,被剧毒之吻“袭击”的当事人藤丸立香,却只是眨了眨眼,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困惑?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隔着面纱的触感冰凉柔软,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奇异的甜香,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适感。
“呃……”藤丸立香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有些尴尬地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那个……我好像……没事?”
“没事?!”玛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张地上下打量着藤丸立香,“御主,你真的没事?有没有头晕?恶心?或者哪里刺痛?”
“真的没有。”藤丸立香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和平时一样,“就是有点凉凉的?”
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管制室内,罗曼医生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困惑响起:“示巴监测……藤丸的生命体征完全正常!没有检测到任何毒素入侵的迹象!这……这怎么可能?静谧哈桑的毒,理论上接触即死……”
短暂的沉默后,罗曼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变得复杂:“等等……这种异常的毒抗性……在伦敦特异点也出现过!当时你近距离接触了开膛手杰克的雾气,理论上也是致命的,但你也只是短暂不适就恢复了……看来那次之后我的推测没有错。”
“推测?”藤丸立香疑惑地问。
“是的,”罗曼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庆幸,“最大的可能,是与玛修签订的主从契约带来的某种‘赐福’或者‘庇护’。玛修作为亚从者,她的灵基融合了那位高洁圆桌骑士的力量,这份力量在保护她的同时,似乎也延伸到了与她紧密相连的御主你身上,形成了一种对‘诅咒’或‘异常状态’的特殊抗性。这种抗性并非绝对防御,但在面对静谧这种直接接触型的剧毒时,似乎起到了决定性的保护作用。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玛修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看向藤丸立香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后怕。三藏法师也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藤丸施主洪福齐天!”
蜷缩在角落的静谧哈桑,听到藤丸立香没事的消息,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微弱的、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般的希冀光芒?她从未想过,有人能承受她的“死亡之吻”而安然无恙!
然而,这份劫后余生的庆幸并未持续多久。
“哼,真是感人的重逢啊。”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从地牢唯一的入口处传来。
众人心头一凛,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铁之阿格规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身后是数名散发着肃杀气息的肃正骑士,彻底堵死了出口。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牢房内的众人,最后落在了三藏法师身上。
“三藏法师,”阿格规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看来你在外游历一番,收获不少。吾王宽宏,念你曾为座上客,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否愿意归顺圆桌,效忠吾王?加雷斯的位置尚有空缺,以你的能力,足以胜任。”
他抛出了一个看似优厚的条件。
三藏法师面对阿格规文的招揽,脸上的温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和洞察。她上前一步,直视着阿格规文冰冷的眼睛,锡杖在地面轻轻一顿,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寂静的地牢中:
“阿弥陀佛。贫僧在圣城所见,确实人人富足、平等、互助,宛如地上佛国,理想之乡。”
阿格规文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三藏法师的话锋陡然一转,带着悲悯与质问:
“然而!贫僧更看到了圣城之外,那被圣裁化作焦土的荒野!听到了无数未能通过‘圣拔’者临死前的哀嚎!这座纯白的理想乡,贫僧现在才明白,它那耀眼的光芒之下,每一块基石,都浸透了落选者的鲜血与尸骸!它是以屠杀他者、剥夺生命为代价建立起来的虚妄之塔!”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佛门狮子吼般的穿透力:
“更何况,在遇到迦勒底之前,贫僧循着指引,已然走到了这片大地的‘边境’!贫僧看到了!那绝非人世的景象!阿格规文阁下,贫僧斗胆一问——端坐于圣城王座之上的那位,她真的还是英灵亚瑟王吗?她建造圣城、举行圣拔,其目的,真的是为了建造一个容纳人类的理想乡吗?你们圆桌骑士追随至此,所求的终极目标,又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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