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沙盘上移开,望向窗外灰沉沉的天空。
“立功,你觉得,这一拳,会砸向谁?”
方立功沉吟道:“从日军的调动方向看,不像冲着我们来的。倒像是……在为某支精锐部队的渗透行动,清理道路,扫清障碍。”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名字。
“会不会,还是冲着李云龙?”
“李云龙?”楚云飞笑了。
“他现在可是一块铁板,不,是一块钢板。佐藤大队一千多人撞上去,撞得粉身碎骨。冈村宁次会用同样的法子,再试一次?”
他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幽深。
“不。我感觉,这片天,要变了。”
“有一场我们看不懂的大戏,就要开锣了。而我们,连戏台在哪都还没摸清楚。”
……
夜色深沉。
八路军总部的会议,一直开到深夜。
李云龙被勒令留在总部待命,一肚子火没处发,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脚下的石子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赵刚则与林浩,在一间僻静的厢房里见了面。
“山本一木,倾巢而出,目标是我们的指挥中枢。”赵刚开门见山,将情况简要复述了一遍,语气凝重。
“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也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我需要‘黎明’的帮助。”
林浩坐在桌边,神色平静。
这一切,早已在指挥中心的预料之中。
从日谍“樱”开口的那一刻起,棋盘上的风暴就已经开始汇聚。
“政委,这不是麻烦。”
林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这是我们送给山本的请柬。”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他踏入的,是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猎场。”
他看向赵刚。
“指挥中心已经启动了最高级别的应对方案。下一步,我们不仅要让他来,还要让他按照我们画好的路线来。我们要让他相信,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赵刚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听懂了林浩话里的深意。
“请讲。”
“我们需要一张网。”林浩的手指在桌上轻轻画了一个圈,“一张由情报、地形、火力、以及人性弱点编织而成的大网。”
“而‘幽灵’小队,就是这张网最锋利的刀刃。”
“至于山本……”
林浩停顿了一下,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他将是这场盛大葬礼的……主祭品。”
窗外,风声渐止。
一场决定无数人生死的无声较量,在这宁静的夜色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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