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部!这里是渡边!这里是渡边!”
话筒里,渡边一郎的咆哮扭曲成濒死野兽的哀嚎。
“他们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他们毫发无损!!”
“这不是伏击!是地狱!是十八层地狱——”
枪声爆响,通讯戛然而止。
话筒里只剩下电流的嘶鸣,像是死神在咀嚼骨头。
焦土之上,战争被重新定义。
日军士兵彻底陷入了混乱与绝望。
子弹从脚下的泥土里钻出。
子弹从身侧焦黑的岩石后迸发。
子弹甚至从头顶平坦的缓坡上暴雨般倾泻。
每一名帝国士兵,都成了一座移动的坟墓。
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一座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他们看不见敌人,只能看到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和那些枪口喷吐的,收割生命的火舌。
一个日军军曹刚刚扑倒,试图寻找掩护。
他身下的焦土毫无征兆地塌陷。
一排削尖的竹刺猛地从下方贯穿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就僵硬地挂在那里,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另一处,一队日军依托断墙组织反击。
墙后,一块伪装成碎石的盖板被掀开。
一捆冒着青烟的手榴弹被精准地扔了进来。
轰!
血肉与碎石向四面八方飞溅。
“魔鬼!他们是魔鬼!!”
一个年轻的士兵精神崩溃,扔掉三八大盖,转身就跑。
他没跑出两步,一串子弹便从侧方飞来,将他的身体拦腰打断。
这片焦土,是一个巨大的、立体的绞肉磨盘。
而他们,就是被投入其中的豆子。
除了被碾碎,别无他法。
……
地底。
指挥中枢。
李云龙没了平日的咋咋呼呼,脸上是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
一部部电话,就是他伸出的,调动棋子的手。
“张大彪!你他娘的给老子看清楚!”
“鬼子左翼那三十多个杂碎,想顺着干河沟摸过来!”
“把你营的二号、三号机枪阵地,往那个方向挪五米!”
“给老子放近了打!一颗子弹都不准浪费!”
“是!旅长!”电话那头传来张大彪亢奋的嘶吼。
李云龙挂断一部,立刻抓起另一部。
“二营长!让你的人都给老子当缩头乌龟!”
“谁敢冒头冲锋,老子回来枪毙谁!”
“等狗日的靠近到三十米!听清楚,三十米!”
“把你们的‘宝贝疙瘩’,全给老子扔出去!”
他口中的“宝贝疙瘩”,是兵工厂新出炉的集束手榴弹,五颗捆成一捆,威力堪比小炮弹。
“明白!保证让小鬼子吃顿饱的!”
李云龙的嘴角,扯出一个嗜血的弧度。
他转身看着墙上那幅巨大的地下工事图,上面红蓝两色的线条交织成网。
红色的箭头,像一群无头苍蝇,在蓝色的蛛网中左冲右突,每一次冲撞都撞得头破血流。
他,李云龙,第一次这样打仗。
他第一次体会到赵刚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他娘的带劲!
……
七号暗堡。
整个防御阵地最突出的一颗钉子。
哒哒哒哒哒——
九二式重机枪沉闷地怒吼。
机枪手王铁牛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肉挂满汗珠,随着枪身的震动而颤抖。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手指稳定地扣动扳机。
子弹像一条灼热的铁鞭,狠狠抽在日军的队列中,掀起一蓬蓬血雾。
“铁牛哥!好样的!”
副射手是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飞快地更换着弹板,兴奋地大喊。
王铁牛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没说话。
他只是把机枪压得更稳。
他娘说过,男人,话少,得能扛事儿。
突然。
轰!
一发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弹精准命中射击口。
剧烈的爆炸掀飞了半个顶盖。
碎石和弹片在狭小空间里疯狂弹射。
副射手哼都没哼一声,半个脑袋就没了。
王铁牛感觉胸口被一头疯牛狠狠撞中,喉咙一甜,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的左臂被弹片削掉一大块肉,白骨森森。
沉重的九二式重机枪也被震翻在地。
“咳……咳咳……”
王铁牛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脱力。
视野里,日军发现了这个缺口,正像闻到血腥的狼群,疯狂涌来。
最近的,已不足五十米。
不行……
不能让他们……过去……
王铁牛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鬼子,看着他们刺刀上反射的寒光。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猛地从他身体里炸开。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猛地向前扑去。
他没有去扶那挺机枪。
他用自己的肩膀,用自己并不宽厚的胸膛,狠狠顶住了那滚烫的枪身!
他用仅剩的右手,摸索着,重新抓住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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