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寨的硝烟,散得比想象中更快。
这场近乎于演武的围杀,与其说是胜利,不如说是一场宣告。
它宣告了冈村宁次这位帝国名将,在晋西北这盘棋上,已经彻底失去了主动落子的资格。
上河村地下指挥所,巨大的沙盘头一次显得如此空旷。
赵刚的手指,在那片代表着晋西北的区域上空,缓缓划过一道向西的弧线。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勾勒一道尚未成型的命运轨迹。
“黑云寨,只是让他流了点鼻血。”
赵刚的声音很静,在灯火通明的指挥所里,清晰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个被逼到绝路的赌徒,流点血,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他会押上所有,包括他自己的命。”
李云龙抱着胳膊,靠在墙边,难得地没有出声。
坂本大队的全军覆没,缴获的武器装备堆满了三个仓库。
这场胜利来得太轻易,轻易到让他这个在死人堆里爬了半辈子的悍将,都感到了一丝不真实。
他看着赵刚的背影,这个书生,正在用一种他看不懂的方式,打一场他从未见过的仗。
“灯塔的回应,很明确。”
林浩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却沉甸甸的。
“他们同意了你的构想,并且,提供了一切必要的支持。”
赵刚拿起那份文件,目光在那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信宿行动】。
“既然他成了瞎子,聋子,那我们就给他一双新的眼睛,一对新的耳朵。”
赵刚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张大彪、魏和尚、段鹏,最后落在李云龙的脸上。
“我们要让他看到一支正在‘逃窜’的第一独立旅。”
“一支军心动摇,准备放弃根据地,向西突围的‘败军’。”
“唱戏?”
李云龙眉头一拧,终于还是开了口。
“咱们这么多人,上万条枪,跟他娘的真刀真枪干一场,不比这弯弯绕绕痛快?”
“老李,你带一万人,能打得过他十万人吗?能打得过他的飞机重炮吗?”赵刚反问。
李云龙的喉咙滚动了一下,没吭声。
“可我们,能让他十万人的拳头,打在棉花上。”
“能让他的飞机重炮,对着一片空地,轰上三天三夜。”
赵刚的手指,在沙盘上重重一点。
那位置,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相信,我们真的怕了,真的要跑了。”
“然后,把他所有的主力,都吸引到这里来。”
“一场全方位的,为冈村宁次一个人上演的大戏。”
二
大戏,开锣了。
整个第一独立旅,都成了这出戏的演员。
旅部的电讯科,成了最繁忙的地方。
那些被俘后策反的日军电报员,在王安的监督下,日夜不停地向外发送着电文。
他们使用的,是日军早已破译的旧式密码。
电文的内容,支离破碎,却又指向明确。
“……粮草告急,西进受阻……”
“……李赵二人争执愈烈,张大彪部似有异动……”
“……新根据地方案已定,坐标……”
一条条真假难辨的消息,被织成一张巨大的情报网,罩向太原。
白日里,晋西北的土路上,烟尘滚滚。
数支部队拉开巨大的行军队形,朝着西边,浩浩荡荡地开拔。
队伍拉得很长,马匹、骡车,甚至一些用木头和帆布扎成的假炮,都被混在其中。
那声势,足以让任何一个从高空俯瞰的飞行员,都毫不怀疑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战略转移。
日军的侦察机来了又走,拍下了一张张“证据确凿”的航拍照片。
可到了夜晚,当月色笼罩大地,这些“精疲力竭”的行军部队,又会化整为零,沿着隐蔽的山路,悄无声息地返回原驻地。
脱下沾满灰尘的军装,擦亮手里的步枪,等待着第二天的再一次“长途跋涉”。
李云龙骂骂咧咧地带着一营的兵,完成了又一次白天的“急行军”。
回到营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灌了整整一搪瓷缸的水。
“他娘的!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他冲着旁边的张大彪吼道:“咱们这是打仗还是赶集?来来回回,腿都跑细了,一枪没放!”
然而,当林浩带着人,打开几个巨大的木箱时,李云龙的抱怨声,戛然而止。
箱子里,是几十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墨绿色的人造革制品。
战士们好奇地围了上来。
在林浩的指导下,几名战士拿出手摇鼓风机,对着一个革制品的吹气口,呼哧呼哧地摇了起来。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那堆干瘪的“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变形、挺立。
炮管、履带、负重轮、炮塔……
一辆与日军制式一模一样的“九七式坦克”,凭空出现在了山坳里。
李云龙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嘴里的旱烟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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