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墨问归投入“惊雷坊”的筹建与火药前期研究后,李晨心头一块大石稍落。
连续多日的紧张谋划与布局,让李晨精神也有些疲惫。政务稍歇,便自然而然地,更多流连于大玉儿居住的齐家院主院。
诞下麟儿李破虏后,楚玉身上那份原本就有的雍容气度中,更添了几分属于母亲的柔光与丰韵。
因在孕期和产后得到极好的照料,身体恢复得很快,肌肤愈发润泽,眉眼间流转着满足与安宁,一颦一笑,风情更胜往昔。
她本就善于调理内宅,如今身为李晨生下儿子,地位愈发稳固,行事更是从容大气。
李晨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光,常常抱着襁褓中的儿子逗弄,看着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发出咿呀之声,心中便充满了为人父的奇异喜悦。
楚玉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中做着针线,或是轻声细语地与李晨聊着家常,目光时不时温柔地掠过父子二人,满室皆是宁谧安然。
这日晚间,窗外北风渐起,带着深秋的寒意。
屋内却因温泉地暖,温暖如春。楚玉哄睡了孩子,交给乳母带下去后,亲自为李晨斟上一杯热茶。
“夫君,近日观你神色,北疆之事似乎暂告一段落。”楚玉声音柔婉,“如今你身为布政使,统辖三郡,名分已定。妾身听闻,河曲、安丰、林西三地,情况复杂,多有积弊。眼下秋收已过,眼看就要入冬,若等大雪封路,再想巡视便难了。”
李晨接过茶盏,握在手中暖着,闻言点头:“玉儿所言甚是。这三郡新附,人心未定,底细不清,确是应当亲自去看一看。只是近来事务繁杂,一时未顾上。”
楚玉走到李晨身后,纤纤玉指轻轻为他按压着太阳穴,柔声道:“正因事务繁杂,才更需明了根基。潜龙镇虽是我们根本,但三郡之地方是布政司的疆域。夫君当亲往抚慰,察看民情,整顿吏治,方能真正将这三郡之力,化为己用。否则,空有名分,而无实控,如沙上筑塔。”
感受着额角传来的舒适力道,听着楚玉条理清晰的分析,李晨心中慰帖,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玉儿总是能想到关键处。”
楚玉浅浅一笑:“妾身不过是尽内宅本分,为夫君分忧罢了。此行,夫君打算带何人同往?”
李晨略一思忖,道:“苏文先生总揽内政,对钱粮户籍、吏治民生最为熟悉,必须同行。如烟协助先生处理政务日久,对地方情况也多有了解,且心思细腻,可随行协理。风狼需坐镇潜龙,整训军马,便不去了。护卫方面,让赵铁兰挑选一队精锐狩猎队成员随行即可,人不必多,力求轻车简从,方能看得真切。”
“夫君安排甚是妥当。”楚玉点头,“只是北地天寒,路途辛苦,夫君定要保重身体。妾身会为你准备好御寒衣物与常用药物。”
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
李晨带着苏文、柳如烟,以及二十名由赵铁兰亲自挑选的、擅长野外生存与侦察的狩猎队好手,骑着快马,离开了潜龙镇,开始了对河曲、安丰、林西三郡的巡视。
深秋的北疆,草木凋零,天地间一片萧瑟。
寒风卷起枯叶,打在脸上带着丝丝寒意。队伍沿着新修的水泥主干道先是向西,进入最靠近边境的河曲郡。
一路上,李晨并未急着赶路,而是时常偏离官道,进入沿途的村落查看。
所见景象,让李晨眉头渐锁。与潜龙镇周边的欣欣向荣相比,这些村庄显得破败许多。土坯房低矮简陋,不少百姓面有菜色,衣不蔽体。田地大多荒芜,或是仅有些耐寒的杂粮,长势稀疏。
见到李晨这一行衣着整齐、带有护卫的队伍,村民们大多面露畏惧,远远躲开,或是跪伏在地,口称“大人”。
在一处名为“枯水村”的村落,李晨下马,走进村里。
村里静悄悄的,几乎看不到青壮,只有些老人和孩子蜷缩在墙角晒太阳,眼神麻木。
“老人家,村里为何如此冷清?青壮都去了何处?”李晨蹲下身,和气地问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浑浊的眼睛看了李晨一眼,颤巍巍地道:“……都跑了……要么去南边逃荒,要么……听说北边潜龙镇的李青天那里有饭吃,有地种,都偷偷跑过去了……留下我们这些老骨头等死呗……”
柳如烟在一旁听得心酸,低声道:“夫君,看来我们接收的流民,不少就来自这些地方。”
苏文捻须叹道:“赋税沉重,胥吏如虎,加之去年战乱影响,民生凋敝至此。河曲郡地处边陲,受突厥劫掠最甚,情况只怕是三郡中最差的。”
李晨沉默地点点头,起身环顾这死气沉沉的村落,心中沉甸甸的。这就是他治下的子民?这就是他要守护的疆土?
在河曲郡城,情况稍好一些,但也仅是维持着基本的秩序。
郡守是个年迈的儒生,见到李晨这位顶头上司,战战兢兢,汇报政务也是语焉不详,对郡内钱粮、人口、军备情况竟不甚了了,显然是个庸碌无为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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