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嘟嘟”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回响,像极了心跳。
李浩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看着陆远,看着他平静地握着自己的私人手机,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那不是一种外放的强势,而是一种极致内收后的专注,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古剑,所有的光华都藏在毫厘之间,只待一刹那的锋芒。
他不懂陆远要做什么。
向星海市求援?他能想到的,无非是哭穷、要钱、要政策。可这些,在刚才的会议上,已经被马东强用一套圆滑的太极给推了回来。难道,陆省长还想再试一次?
李浩的心沉了下去。他觉得,陆省长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宁川这片土地的“水”,到底有多深。
电话响了四声,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中气十足、带着几分爽朗笑意的声音:“喂?哪位大领导,居然用私人号给我打电话?”
声音很熟,是星海市新任市委书记,周海涛。
“老周,是我。”陆远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声更大了:“陆远?你小子,我还以为你被发配到西部,已经忘了我们这些还在花花世界里打滚的老朋友了!怎么,想我了?还是想念星海的海鲜了?”
周海涛的语气轻松,是老朋友之间才有的熟稔和调侃。
陆远没有接他的玩笑,开门见山:“老周,我需要你的人。”
“我的人?”周海涛的笑声一顿,语气变得玩味起来,“我的人可不外借。说吧,看上我哪个局长了?只要不是女的,都好商量。”
“比局长金贵。”陆远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片沉沉的夜色,声音透过电波,清晰地传到千里之外,“我要你们星海市路桥集团,最顶尖的那个桥梁工程团队。”
周海涛那边沉默了。
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重新开口,语气里的玩笑意味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重:“出什么事了?你要那个团队干什么?他们在宁川那种地方,能有什么用武之地?难道你要在黄河上修座跨河大桥?”
星海市路桥集团的王牌工程队,那是国宝级的团队,参与过国内好几座世界级跨海大桥的建设,是星海市基建领域皇冠上的明珠。动用他们,绝非小事。
“比修跨河大桥,更难一点。”陆远没有详细解释会议上的交锋,只是用最简练的语言,描述着他看到的一切。
“在宁川西南山区,有个村子,建在近千米高的悬崖上。全村几百口人,唯一的出路,是一条挂在绝壁上的藤梯。”
他顿了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那里的孩子,每天都要顺着藤梯,爬上爬下,去十几公里外上学。”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李浩站在陆远身后,虽然听不清电话里的声音,但陆远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他的心上。他看到陆远的背影在窗前站得笔直,像一棵扎根在悬崖上的松树。
“妈的……”周海涛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有些沙哑,“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地方?”
“有。”陆远只说了一个字。
“你想给他们修条路?”
“我想给他们修一条天路。”
周海涛明白了。他不再问任何关于工程难度、资金预算的问题。他太了解陆远了,这个男人一旦决定要做一件事,就不会是头脑发热。
“团队的人,明天天一亮,我就让他们带上设备,直接飞银川。你让省政府那边发个协助函过来,我这边走程序。”周海涛的回答干脆利落。
“公函就不发了。”陆远说,“我不想让宁川省里知道。”
周海涛又是一愣,旋即像是想通了什么,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感慨,几分佩服。
“好小子,你这是要在人家的地盘上,搞‘一国两制’啊。行,我懂了。这事我按私人援助办,不走公账。你放心用,出了事,算我的。”
这份信任,重逾千金。
“谢了。”陆远说。
“跟我还客气什么。”周海涛顿了顿,又问,“光有团队,钱呢?这种工程,可不是小数目。”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陆远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在远处连成一片模糊的光晕,“不过,我还需要你再帮一个忙。”
“说。”
“当初投资我们星海百工坊的那位女企业家,苏怀若。我需要她的联系方式。或者,你帮我跟她牵个线。”
“苏怀若?”周海涛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惊讶,“你要找她?你不会是想……”
“我不是找她要钱。”陆远打断了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是想借她一样东西。”
“借什么?”
“借她的名。”陆远一字一顿,“借她那个‘怀若慈善基金会’的名。”
电话那头的周海涛,呼吸声都停滞了。
他是个聪明人,一瞬间就明白了陆远这步棋的全部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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