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胡闹!”
他猛地一拍扶手,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一下,茶水溅出。他身旁的几位家族长老,更是面如土色,一个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们之前如何苛待凌云溪,如今就有多怕被人翻出旧账,沦为笑柄。
“爷爷,您别生气。”凌飞雪站在台上,脸色也有些难看。她万万没想到,凌云溪竟然真的敢来。这简直是在用整个凌家的脸面,来衬托她自己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她……或许只是想来见识一下场面,一时糊涂罢了。”
她嘴上劝着,眼底却划过一抹深刻的鄙夷与厌恶。这个废物,果然是阴魂不散,非要在这个属于她的荣耀时刻,跳出来恶心人。
萧家的席位上,萧战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瞥了一眼身旁脸色铁青的凌震山,心中对这门亲事,愈发觉得庆幸。
而萧天宇,则彻底愣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和所有人一样,是荒谬。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凌云溪毕竟曾是他的未婚妻,她此刻的愚蠢行径,就像是在他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仿佛在向全城人宣告,他萧天宇曾经就和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订过婚。
可在那羞耻与愤怒之下,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却悄然滋生。
他想起了那双眼睛。
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
一个会用那种眼神看他的人,一个将他从生命中彻底剔除的人,会做出如此愚蠢、只为博人一笑的举动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在全场的哄笑声中,唯一保持平静的,只有观礼首席那个角落。
墨老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他那双本来看似浑浊的老眼,此刻却清亮得惊人。他没有笑,也没有皱眉,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台阶,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凌家,凌云溪!请上台!”
司仪见无人应答,以为对方是被这阵仗吓得不敢出来了,便又提高声音喊了一遍,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
哄笑声更大了。
“哈哈,看来是吓得不敢动了!”
“废物就是废物,也就只有报名的胆子,没有登台的脸皮!”
就在这片嘈杂的声浪中,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广场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缓缓站了起来。
她没有穿炼丹师的长袍,只是一身最普通的青色布衣,洗得有些发白,却很干净。她头上戴着一顶竹编斗笠,垂下的纱幔遮住了容颜。
在周围那些华服锦衣的参赛者和观众之中,她显得那般格格不入,就像一颗混入珍珠堆里的沙砾。
她站起身,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无数道或讥讽、或怜悯、或看好戏的目光。
然后,她迈开了脚步。
一步,两步。
她走得很慢,却很稳。
人群的笑声,像是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屏障,竟不自觉地小了下去。人们下意识地为她让开了一条路。
于是,在数万人的注视下,出现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一个穿着朴素、身形单薄的少女,独自一人,穿过被嘲笑与讥讽所分开的人海,沉默地,坚定地,走向那座代表着荣耀与梦想,此刻却充满了对她无尽恶意的高台。
她的背影,在午后的阳光下,被拉得很长,显得孤单,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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