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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从墨老颤抖的唇间吐出,清晰、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极审判意味。
完美。
这两个字仿佛拥有实质的重量,砸在寂静的广场中央,激起了一圈无形的涟漪。那“哐当”一声被带倒的座椅,更像是为这石破天惊的评价献上的伴奏,突兀而刺耳,将所有人的心神都狠狠地揪了一下。
死寂。
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加彻底的死寂笼罩了全场。如果说先前的安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么此刻,就是风暴中心那令人窒息的真空。
数万人的广场,落针可闻。
人们的表情凝固了,那些准备离席的,半站着身子,姿势滑稽;那些窃窃私语的,嘴巴还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所有人的大脑,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摆了,无法处理眼前这荒诞离奇的一幕。
墨老,站起来了。
为了那个废物的答卷,失态了。
他甚至说……完美?
这个词,对于炼丹师而言,是至高无上的赞誉。在青阳城,数十年来,从未有人能从墨老的口中得到这个评价。即便是当年被誉为不世奇才的凌飞雪,得到的最高评价,也不过是“根基扎实,未来可期”。
完美?凭什么?凭一个灵脉尽毁,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
评审席上,另外四位评委的脸色比台下观众还要精彩。他们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款的茫然与震撼。他们刚才也看过那份答卷,只觉得匪夷所思,却万万没敢用“完美”这两个字去形容。因为那份答卷所展现出的知识层面,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他们看不懂,所以不敢评。
而墨老,看懂了,所以失态了。
“墨老,这……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最年轻的张评委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地开口。他不是在质疑墨老,他只是在质疑这个疯狂的世界。
墨老没有理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那双灼热的眼睛,依旧死死地锁定着高台角落里的那道身影。他高高举着那份羊皮纸,像是在展示一件传世的圣物。
“误会?”墨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还有一丝对庸才的失望,“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
他将卷轴一抖,指向其中一段:“九幽蕨!你们谁能告诉我,此物除了剧毒,还有何用?”
四位评委哑口无言。在他们的认知里,九幽蕨就是一种沾之即死的阴毒之物,除了用来害人,别无他用。
“她写了!”墨老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纸上,“此物乃上古异种‘幽冥草’退化而来,以三昧真火炼化,辅以紫河晶,可提炼出一丝‘幽冥之气’,乃是炼制上古魂丹的引子!引子!你们懂吗?!”
最后两个字,墨老几乎是吼出来的。
四位评委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幽冥之气,魂丹……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词,对他们来说,就像凡人仰望星空,遥远而不真实。而现在,有人将摘星之法,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已经不是答卷了。
这是丹道传承!
高台之上,凌飞雪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她脚下微微一晃,若不是身边的侍女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她几乎要站立不稳。
完美……
魂丹的引子……
这些词汇像一柄柄重锤,将她引以为傲的丹道天赋,砸得支离破碎。她引以为傲的成绩,辨识出九十八种药材,在这份“完美”的答卷面前,就像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脑中一片混乱,所有的理智和骄傲都在崩塌。作弊?不可能,在墨老眼皮底下,谁能作弊?运气?什么样的运气,能让人凭空知晓上古典籍里的秘密?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她最不愿,也最不敢去想的可能。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角落,那顶普通的斗笠,那道瘦削的身影。仿佛要用目光穿透那层薄纱,看清楚那张她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
王辰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张着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他的脚底蔓延至全身。他看着自己那躲在人群里,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表叔刘执事,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想刁难一个废物,结果却送上了一份让其一飞冲天的考题。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愚蠢,更讽刺的事情吗?
凌家的席位上,凌震山那挺直的腰杆,在微微颤抖。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一种前所未有的,几乎要让他这个活了近百年的老者昏厥过去的狂喜,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想起了凌云溪被退婚后,家族会议上自己的冷漠。
想起了她来报名时,自己的呵斥。
想起了大会开始前,自己对她的无视。
一幕一幕,像一把把刀子,割在他的心上。悔恨与狂喜,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在他的胸中疯狂交织,让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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