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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比死寂更加诡异的静默。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流动得异常缓慢。数万道目光,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牢牢地钉在高台角落那个孤单的身影上。
她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在每个人的心头盘旋,却没有人能得出答案。
她放弃了那个破烂的丹炉,那个代表着羞辱与绝境的道具。这个举动,在众人看来,本应是弃权的信号,是这场荒诞闹剧的终场哨。
可她没有下台。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将那三株赤鳞草托于左手掌心,然后用右手,缓缓地覆盖了上去。
一个简单的,仿佛孩童捂住掌心秘密的动作。
“呵,装神弄鬼。”观众席里,王辰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声音里满是不屑,“怎么,难不成还想用体温把药材给焐熟了?真是贻笑大方。”
他身边的几个人跟着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看向高台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高台中央,凌飞雪的炼丹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步骤。青鸾之火在她的精准操控下,时而化作温顺的细丝,舔舐着赤鳞草的脉络;时而又如灵巧的刻刀,剥离着其中最细微的杂质。浓郁的药香已经开始从丹炉的缝隙中逸散出来,预示着一次完美的提炼即将完成。
她听到了王辰的嗤笑,也感受到了全场那股怪异的氛围。她没有回头,只是唇角那抹骄傲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无聊的把戏。
她甚至觉得,与这种人同台竞技,本身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萧家的席位上,萧天宇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之前在药材铺门口,凌云溪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那不是一个会用这种拙劣方式哗众取宠的人。
她越是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他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与不安就越是强烈。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移开视线,身体前倾,呼吸也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评审席上,墨老是唯一一个没有流露出半分轻视或困惑的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探出了座位,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亮得惊人。
他死死盯着凌云溪那双交叠的手。
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
一种与天地灵气截然不同的,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力量,正在那具瘦削的身体里,缓缓苏醒。那不是灵力,那是什么?
就在所有人的耐心都快要被耗尽时,变化,终于发生了。
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金色光芒,从凌云溪并拢的指缝间,悄然溢出。
那光芒很微弱,在明亮的日光下,像是一粒被风吹起的金色尘埃,一闪即逝。
“嗯?我眼花了吗?刚才是不是有光?”离得最近的一个参赛者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自语。
没有人回应他。
因为紧接着,第二丝,第三丝……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的金色光芒,从她的指缝中渗透出来。
那光芒并不刺眼,也感觉不到丝毫灼人的温度。它柔和,纯粹,带着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气息,仿佛不属于这个凡尘世界。
凌云溪的双手,像捧着一轮小小的,正在被唤醒的太阳。
她周围的空气,开始出现轻微的扭曲,光线在那片区域变得迷离起来。
“这……这是什么?”
台下,终于有人发出了颤抖的惊呼。
王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越来越盛的金色光芒,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抽搐。
那不是灵火!
任何灵火,哪怕是品阶最低的,也必然伴随着灵力的波动和温度的散发。可那金光,安静得可怕,除了光,什么都没有。
高台中央,凌飞雪的心猛地一跳。
她感受到了。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她掌心的青鸾之火,那高傲的兽火,竟然在这一刻,微微地瑟缩了一下,仿佛遇到了某种让它感到畏惧的,更高层次的存在。
“不可能!”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让她心神一分。丹炉内的火焰瞬间失控,“噗”的一声,一缕黑烟冒了出来,一株提炼到一半的赤鳞草,直接化为了飞灰。
凌飞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但她已经顾不上了。她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角落。
只见凌云溪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垂着眸,神情专注而虔诚。她整个人都被那层柔和的金光笼罩,薄纱斗笠下的脸庞,轮廓变得模糊而神秘。
这一刻,她不像一个在参加比试的炼丹师,更像一个在举行古老仪式的祭司。
而那被她捧在掌心的,不是药材,是献给神明的祭品。
“神魂……是神魂之火!”评审席上,墨老终于抑制不住,失声低吼了出来。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度的激动。他指着高台上的凌云溪,嘴唇哆嗦,像是看到了什么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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