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凌云溪打断了他,“您还没明白吗?”
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门外。
“我,凌云溪,不需要凌家来给我身份和待遇。我现在站在这里,不是在跟您讨价还价。”
“我是在给凌家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是选择抱着那点可笑的、早已不存在的‘颜面’,继续与一个背信弃义的家族虚与委蛇;还是选择站在我这边,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的尊严。”
她的目光清澈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凌震山所有的伪装和算计,直抵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恐惧。
“城东的丹药铺,城南的灵草园……家主觉得,凭我的炼丹术,需要多久才能拥有这些?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我若想离开凌家,自立门户,您觉得,青阳城里,会有多少家族愿意奉上比这丰厚十倍的产业,只为请我去做一个客卿?”
“我若想加入一个宗门,您觉得,凭我炼丹冠军的名头,那些宗门使者,是会更看重一个所谓的‘五行杂灵根’,还是一个能炼制出完美品质丹药的炼丹宗师?”
凌震山的心,随着她的话,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他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一个能炼制完美品质丹药的炼丹师,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别说几间铺子,就算把半个凌家送出去,恐怕都有人抢着要。
他之前抛出的诱饵,在她眼中,恐怕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他怕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怕的不是失去那几间铺子,而是怕失去凌云溪。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今天拒绝,这个女儿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从此与凌家再无瓜葛。
到那时,凌家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一个天才,更是一个足以让家族腾飞百年的天赐良机。而他凌震山,将成为凌家历史上最大的罪人。
他看着凌云溪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在威胁,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给出的,确实是一个选择题。而这个选择题的答案,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呼……”
凌震山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不甘、愤怒和憋屈,都一并吐出去。他整个人的肩膀都垮了下来,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抬起头,那双曾经精明算计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我……答应你。”
他看着凌云-云溪,声音沙哑地补充道:“我会亲自去一趟萧家,和萧战谈。无论如何,都会给你……给凌家,一个交代。”
得到这个承诺,凌云溪的神色却没有半分变化。仿佛这一切,本就在她意料之中。
她重新坐回石桌旁,端起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家主,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句平淡的话,听在凌震山耳中,却像是一道催命符。他知道,自己接下了一个何等烫手的山芋。与萧家交涉,其中的艰难险阻,可想而知。
他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他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这个小院,这个女儿,让他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窒息。
他一言不发,转身向院外走去。那背影,再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只剩下一种说不出的萧索与沉重。
直到凌震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巷子口,春兰才像是活了过来。
她一个箭步冲到凌云溪身边,激动得满脸通红,说话都有些结巴。
“小……小姐!您……您太厉害了!您竟然真的……真的让家主他……”
她兴奋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只能一个劲地挥舞着拳头。
凌云溪放下茶杯,看着春兰那副与有荣焉的激动模样,清冷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抬起头,目光望向萧家所在的方向,那里的天空,云层厚重。
让萧家公开道歉,还她清白。
这只是第一步。
这只是收回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息而已。当年她所承受的屈辱,所遭受的痛苦,她会让他们,千倍百倍地,一一偿还。
她的视线缓缓收回,最终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却仿佛蕴含着颠覆一切的力量。
青阳城,还是太小了。
无论是凌家,还是萧家,都不过是她漫长复仇之路上,最初的一块垫脚石。
她真正的战场,在更遥远的地方。
“春兰。”她忽然开口。
“啊?奴婢在!”春兰立刻站得笔直。
“去打听一下,今年的宗门招募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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