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在飞速旋转。
“噗通。”
一颗大好的人头,滚落在瓦片上,眼睛里还残留着极致的惊恐与茫然。
直到这时,腔子里的血才如喷泉般涌出,无头的尸体晃了两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
“老七!”
鬼蝠目眦欲裂。
他亲眼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被一片叶子,像割草一样,割掉了脑袋。
这不是武技,更不是法术!
这是……言出法随?
不,不对!比那更可怕!这是将自身的意志,彻底融入了这片天地!
领域!
一个刚刚筑基的少女,怎么可能拥有连金丹老祖都难以企及的领域雏形?!
情报有误?狗屁的情报!这份情报,是要把他们整个小队都送进地狱!
鬼蝠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压倒了所有的愤怒与理智。他不是没见过高手,天罗殿刺杀过的金丹修士也不在少数,但从未有一个人,能带给他如此深沉的绝望。
在那些金丹老祖的领域里,他能感觉到法则的压制,能看到灵力的奔涌。他知道自己在对抗的是什么。
可是在这里,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风,竹,土,甚至空气,都成了对方的耳目,对方的刀剑。他们从踏入这个院子的那一刻起,就等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对方手上。
他们不是来杀人的。
他们是来送死的。
“撤!所有人,撤退!!”
鬼蝠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第二道指令。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沙哑的颤抖。
被困住的四名杀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们不再试图挣脱,而是同时催动体内仅存的灵力,准备自爆,为头领创造一线生机。这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然而,他们绝望地发现,体内的灵力像是被冻住的河流,运转得无比滞涩,连自爆都成了一种奢望。
其中一人眼中闪过决绝,反手将淬毒的匕首抹向自己的脖子。
“叮!”
一声脆响。
一根不知从哪飞来的纤细竹枝,精准地弹开了他的匕首。
凌云溪的声音,终于第一次在院中响起。她的声音很清淡,像是月光一样,没有什么温度。
“我没让你们死,谁也死不了。”
她要的,不是几具尸体,而是活口。
她需要从他们口中,知道更多关于天罗殿,以及背后雇主的情报。
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动了。
白影一闪,如同瞬移,瞬间出现在被困的四名杀手面前。她没有使用任何兵器,只是伸出四根手指,在那四人的眉心,各点了一下。
四名杀手身体剧震,随即像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转瞬间,九去其五。
只剩下重伤的三人,和孤零零站立的鬼蝠。
鬼蝠浑身冰冷,他看着那个闲庭信步般解决了自己所有手下的少女,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肌肤胜雪,眉眼如画,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没有杀意,没有戏谑,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那是一种神明俯瞰蝼蚁的眼神。
鬼蝠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没有逃,因为他知道逃不掉。他从怀里掏出一枚血红色的符箓,眼中闪过疯狂的决然。
“爆血符!就算死,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以燃烧自身精血为引,可以爆发出堪比金丹修士全力一击的威能。
他将全身灵力疯狂注入符箓,血色的光芒瞬间大盛,一股毁灭性的气息轰然散开。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符箓掷出的瞬间,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两根纤细的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那枚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血色符箓。
鬼蝠的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
他看到,那枚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符箓,在对方的指尖,那血色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符箓上狂暴的灵力,如同被驯服的野马,温顺地平息,消散。
最后,那枚符箓变成了一张普通的废纸,从她的指尖飘落。
凌云溪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个满脸骇然的杀手头目,终于开口问了第二句话。
“现在,可以聊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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