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他痛心疾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此女锋芒太露,行事毫无顾忌,在炼丹大会上得罪萧家,如今又招惹了天罗殿这种亡命之徒!她这是要将整个凌家,都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凌震山的心里。
“大长老言重了。”凌震山沉声道,“云溪也是为了维护家族的颜面。”
“颜面?”另一位三长老冷笑一声,他向来与大长老同气连枝,“颜面能当饭吃吗?能挡住天罗殿的毒刃吗?当初她被萧家退婚,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凌家最多是丢些脸面。可现在呢?她逞一时之快,却为我们招来了灭顶之灾!家主,这笔账,你算过吗?”
“够了!”凌震山低喝一声,一股属于家主的威压散开,让祠堂内的温度降了几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天罗殿的人已经来了,我们该商议的是,如何应对!”
“应对?如何应对?”大长老凌启元指着外面,情绪激动,“难道要我们凌家倾巢而出,为了她一个惹是生非的丫头,去和整个天罗殿开战吗?天罗殿是什么地方?那是连一流宗门都不愿轻易招惹的疯狗!我们凌家,赔得起吗?”
这番话,问得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赔不起。
凌家在青阳城虽是三大家族之一,但放眼整个大陆,不过是沧海一粟。与天罗殿这种庞然大物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位一直沉默的长老,此时幽幽地开了口:“家主,大长老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事实。眼下之计……或许,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如果……如果凌云溪能自行解决,那自然是最好。如果她……不幸……那我们便立刻将她逐出家族,与她划清界限,再备上一份厚礼,向天罗殿赔罪,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这番话,说得冷酷无情,却也说出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牺牲一人,保全全族。这是家族在面临危机时,最理智,也最残忍的选择。
凌震山的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下,悄然握成了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发白。
他的脑海里,闪过女儿那张清冷倔强的脸。
他已经亏欠了她十几年,难道今天,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孤身奋战,甚至在她战败后,还要在她身上再插上一刀吗?
他的心在滴血,可身为家主,他却不能反驳。因为他知道,那位长老说的是对的。他肩上扛着的,是整个凌家数百口人的性命。
祠堂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看着凌震山,等着他这个家主,做出最终的决断。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那股一直笼罩在凌家上空、冰冷刺骨的杀气,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来得突兀,去得更诡异。
前一刻还是惊涛骇浪,下一刻便风平浪静,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
祠堂内的众人都是一愣。
大长老等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困惑。
结束了?
这么快?
是天罗殿的杀手得手后撤退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理解的变故?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一名护卫统领连滚带爬地冲进了祠堂,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极致恐惧与颠覆性震撼的表情,仿佛见到了神迹。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因为跑得太急,声音都变了调。
“家主!各位长老!”
他抬起头,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手指着外面,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说!”凌震山心中一紧,厉声喝道。
那护卫统领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喊了出来:
“大小姐院子里的……动静……没了!我们……我们在院墙外,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颤抖着从怀里,捧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枚令牌,通体漆黑,上面用血色朱砂雕刻着一只狰狞的蝙蝠。
鬼蝠令!天罗殿金牌杀手头领的身份象征!
然而,此刻这枚象征着死亡与恐怖的令牌,却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断口处,平滑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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